这个伤势,的确“很严重”。
不过对于刘振来说,这并不算什么大问题。
这种脱臼,不能够提前告诉好病人“我要帮你复位了”“我已经开始帮忙了”“你要放松肌肉”,这样是不行的,越是这样说,病人越是紧张,伤处的肌肉越是紧绷收缩,增大了难度。
古代医学武学不分家,很多格斗家都是出色的医者,过去的时候,咏春门的创始人叶问经常帮人处理脱臼。他就喜欢装作嘴上跟别人闲聊,东扯西拉,手上不经意地一扯,咔吧一下,直接就把关节骨头合拢在一起了。
刘振深谙此理,所以在施展救援之前,他需要分散患者的注意力,需要在病人本身肌肉神经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猝不及防地、突兀地运用手法复位。
于是刘振开始冲分地发挥自己的演技。
他面色沉凝地看着年轻人,眼里闪过不忍的光彩:“你这个病,非常严重,不及时治疗的话,可能会导致终生残疾,整个手都坏死截肢。”
“啊!”
年轻人不禁发出一声惊呼,满脸痛苦之色——心痛更甚于肉·体上的痛楚,如果这条左手断掉了,他就要彻底告别自己心爱的街舞事业了。
他用一种近乎虔诚和哀求的语气对刘振说道:“医生,你一定要帮我啊!我不能没有这条手!我是靠街舞吃饭的!没了这条手臂,我就废掉了!”
刘振伸出一只手搭在他的左肩上,轻轻按压,似乎在检查他的关节和骨头是不是坏掉了:“我会尽力而为的,不过在此之前,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儿。”
年轻人全部心思都被刘振吸引了,绝望和痛苦双重冲击之下,搞得大脑模模糊糊,整个人都朦朦胧胧如坠雾里,哪里辨别的清楚刘振话语的真假?
他下意识地问道:“什么事儿?只要我力所能及的,一定帮你做到!”
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刘振双手拉着年轻人的胳膊,不轻不重地往下一按一压,然后一推一挂,只听“咔擦”一声脆响,脱臼,好了!
刘振温和一笑,对年轻人吩咐道:“我的要求就是,你回去之后买点猪蹄熬汤,补充点胶原蛋白和钙质,这两天不要做太多手部活动,免得再次脱臼。”
年轻人下意识地活动了一下左键,动了动手指和手腕,屈了屈肘子,好像大梦初醒一样,满脸不敢相信的神色。
又过了半响,他才傻傻地说道:“刘医生,你的医术跟谁学的?简直神了啊!可以教我吗?”
刘振被他的反应弄得哭笑不得:“我从小就开始学中医,然后又在医学院呆了五年,现在才刚刚出来,算算差不多十六七年了,你确定自己有这个耐心学医?你要是真下定决心想学,我绝不藏私。”
年轻人吐了吐舌头,瞠目结舌:“十六七年……我的天,想想都觉得可怕。还是算了吧!”
“不过,还是要谢谢你!要不是我来了急诊科,去正常看门诊,说不定又要花上个几千块了。刘医生,你是好样的!”
年轻人缴纳了合理的医疗费用之后,对刘振比了个大拇指,这才离去。
“这家伙真是……没长大一样啊……”
刘振笑着摇了摇头,抬头看了一眼时钟,整好十一点整。
他跟三名同事道别之后,就回了自己的住处。
刘振今天晚上六点多曾和三名成年壮汉激战过,夜班的时候觉得劳累,但还是勉强支撑着,现在一放松下来,整个人都觉得疲惫不堪。
回到住处,简单的洗漱之后,刘振躺在床上,都还没来得及进行定时和五感封闭,就迅速进入了梦乡。
刘振不知道的是,他白天激战的地方,此刻又迎来了一名年轻医生。
这医生带着口罩,让人看不清楚他的面容,他在花园喷泉旁边缓缓踱步,像是在单纯地散心一样。
但现在是深夜十一点半,此处又罕有人至,这就显得格外诡异阴森了。
年轻医生来到一个偏僻的角落,看到三名东倒西歪的壮年男子正趴在墙角,发出不成言语的呻·吟。
这三人正是被刘振击倒的壮汉、胖子和高个儿。
他们看到年轻医生到来,吓得魂不附体,奋力叫唤,但因为麻醉药的作用实在过于强力,他们只能勉强活动舌头和手指,想大声说话都做不到。
“嘘……不要乱动,你们这样挣扎,让我很难做啊。”
年轻医生眨了眨眼睛,又给三人加了些麻醉药。
他那漆黑如同宝石一般的眸子在黑夜里闪烁着邪性的光泽,用一种温柔到让人头皮发麻的语气说道:“你们现在是全身麻醉状态,请努力呼吸,不要尝试说话,一来这是无用的尝试,二来很容易早晨窒息死亡。”
“你们死了,对我可没什么好处。”
这个时候,壮汉却挣扎着呜呜了几句。
年轻医生靠近他,竟然请到了吐词不清的话语。
“你……你究竟要……做什么!”
“厉害啊!竟然还能说话。”
年轻医生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看着壮汉。
他伸出双手,像是拖曳死猪一样拖拉着壮汉,一边搬运着,一边文质彬彬地解释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