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想起她前儿偷偷塞给自己五百两,又联想到刚才买东西......小丫头这是要贴补自己啊?!
她是真误会自己缺银子,舍不得叫他花钱买东西,所以才找借口离开,还变相要贴补自己。
她......徐砚凝视着她的瞳孔微缩,心脏重重地跳。一股温暖从心田蔓延,如同沐浴在阳光之中,那股暖意又发散到四肢,叫他感动到微微恍惚。
怎么能那么可爱,赤子之心,要竭尽她所能相待。只因为他把她接到身边,给了她一个栖身之所?
徐砚又心疼起来,那么乖巧的小姑娘。
“徐三叔,若不然五成?”
他迟迟没有说话,初宁忐忑不已,双眸闪动着期盼他答应的光芒,让人根本不忍心拒绝。
她一片好意,他确实也无法拒绝,拒绝了,她会伤心吧。
误会便误会吧。徐砚唇角上扬,抿出一个极温柔的弧度,轻声说:“好,我帮你管,但不用这么分,一成就够。”
“一成......够吗?”
小姑娘眨着杏眼,不太确定,但又不敢再游说。她怕徐三叔发现了心思。
连善意都那么小心翼翼,徐砚心里软得一塌糊涂,朝她比了两根手指:“那徐三叔占些便宜,两成?”
初宁的忐忑霎时化作欢喜,高兴地点头:“好!”
徐砚也不由得笑出声,看着她欢喜的样子,觉得有些神奇。他居然还真要了一个姑娘家贴补,传出去,英名尽毁啊。
他似乎理解宋霖疼女儿的心情了,这么个可心的姑娘,谁能不疼。给她管铺子也好,想办法给她多攒些体已银子,也不枉她待自己的一片赤诚。
初宁不让他花钱,这街自然是逛不成了。路过包子铺的时候,他让驾车的齐圳去买了些,还买了豆汁,装在竹筒里。
小姑娘对装豆汁的竹筒也各种新鲜,在手里翻来复去地看。
徐砚便想等什么时候再带她出来好了。
把人安然送回府,他折回又去牢里一趟,把和陈家退亲的事与宋霖说了。
宋霖目光虚虚落在牢笼之外,说:“辛苦你,但你恐怕要被陈同济记恨,你兄长身为大理寺少卿,本就与都察院有冲突。提醒着些你兄长。”
“陈同济他再恨,我光明正大的,也没什么好怕。”
宋霖就看了他一眼,看到他清俊眉眼间的倨傲与无畏,长叹道:“知道你向来有主张,可也不能再像入仕前那样胡来,说要弃考就弃考,人都跑不见了。也好在你兄长找到了我这来,不然真错过,可惜不可惜。”
徐砚听着眸光微冷,根本不想提旧事,但在好友忧虑地注视下,还是点点头:“反正我也没有什么能再让他们做主张的,他们也别想再做我的主。”
宋霖想到什么,说:“你还在恼与郭家的事......”见他神色越发冷淡,又及时打住,笑笑转而道,“去当你的差吧,下午也别来送了,过了明儿你再告诉卿卿。”
他被判流放蜀川地界,过午时就要出城。
徐砚神色一缓:“宋兄不用担心卿卿。有太子的人一路关照,我也不替你多担心。”
“你小子,走吧。”宋霖笑了,抬手拍拍他的肩头,赶他离开。
宋霖知道他不相送,也是为自己留一份体面,不愿看到自己锁着木枷铁链的狼狈。
徐砚这才朝他一拱手,转身离去。
***
初宁不知道父亲今日就要离京,脚步轻快地回到院子。
汐楠帮她更衣时,小声在她耳边说:“姑娘,怎么三老爷居然让拿陈公子的庚帖,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我去退亲了。”
初宁想到在陈家的不愉快,小脸冷了下去。
汐楠吓得手一抖,怎么就退亲了!倒也想起陈家当初是怎么定的亲,又有些解气。
“姑娘是不该受委屈的,如今有三老爷庇佑,等姑娘大了,奴婢去给三老爷做牛做马,求他给您再挑一门好亲家。”
初宁扑哧一笑,想到徐三叔说要赔她一门亲事的事,其实她倒觉得不嫁人也挺好的。
今日她告了假,下午也不准备再去学堂,中午简单用过饭便歇下。正是睡得香甜,她被人推醒,说是她大伯母来了徐家,如今正要去见徐老夫人。
初宁瞬间清醒,皱着眉头想。
大伯母来徐家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