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移位来保持平衡,可又不肯进船舱去,不是在练习是在做什么?”
江四九学他刚才横着眼的样子道:“你明明看见我在哪里练习,为什么还要把船迫过来弄我一身的水?”
甘宁闻言大笑,十分得意:“我不过跟你开个小玩笑,何必生气呢?既然你想练习水战,我又想习练兵法,不如我们互相教导对方,如何?”
江四九张大了嘴:“教导?我?”
甘宁道:“是啊!我看你刚才说得头头是道,一定腹藏锦绣,你若愿意纡尊降贵地教我,我也把水战的窍门教给你,让你能在小船上如履平地,如何?”
他的建议实在令江四九心动,可是——“但是……教导兵法……”江四九欲言又止——她那点零零碎碎、东拉西扯的东西能拿得出手吗?
甘宁作势道:“你若是不愿意教我,那可不要怪我不愿意教你了。”
被“在小船上如履平地”刺激到的江四九,此刻只好无奈道:“——好吧。”
一天后。
甘宁:“原来你也认不全字?!”
江四九:“甘将军,你懂得真多!原来我们乘坐的这艘这就是小型的楼船,远攻近战皆可;那一艘是艨艟战船,可供冲锋;那是走舸,可供联络;那是脚舰,可供救生……”
两天后。
甘宁:“你居然完全不懂这一句的意思?”
江四九:“原来如此,像这样站立果然不会摇来晃去!不过我好像还掌握得不够,就在这小船上慢慢适应一下吧!嘿!”
三天后。
甘宁:“你竟连大部分的字都不会写?”
江四九:“我还以为你的船就是在大江上随便跑跑,想不到这里面还有玄妙啊!三艘大船能够互相策应,小船也可首尾相顾,就像一张大网,每一个点都能联结在一起!”
十天后。
甘宁:“好像我靠自学亦可成材。”
江四九:“甘将军不愧是水战高手,这一套水手轻装穿在身上,既紧身、又轻软,还不沾水,鱼皮战靴防跌防滑,真是行动方便、来去自如,果然是水战之精品呀!甘将军,你可要握紧我腰间的绳索,我这就潜入水中,练习水中视物!”
一个月后。
甘宁:“我怎么觉得,我们互相教导的这个提议,好像我很划不来呢?”
江四九:“妙哉!找甘将军学习水战果然是最好的!”
三个月后,盛夏已过,将入初秋。
甘宁独自一人昼夜勤读、苦苦思索。
江四九则站立船头,练习枪法、箭法,笑傲江湖。
此时,这一路船队已到长江下游,江北便是九江郡的历阳国,江南则是丹阳郡芜湖县。
若往历阳国,那么再向西北行三百余里,便是寿春,若乘一匹快马,中间又没有阻碍的话,五六个时辰便可到达。
但甘宁却吩咐,将大船停在右岸,他脱下平时常穿的锦衣,取下铃铛与鸟羽,改穿金盔金甲,腰悬箭壶、双戟,背挂长弓,手握长刀,足上还蹬着虎头战靴,牵上一马,准备下船。
江四九这才知道,这几条船上,居然还藏着马!以前她还以为那是临时买来的。
这不插鸟毛、不带铃铛、不穿锦衣的甘宁,看起来居然也威风凛凛、器宇轩昂的,一点儿也不像个强盗,倒真有几分大将之风,反差之大,让她看傻了眼。
而她自己,穿着甘宁给她的步兵掩心铁甲,头戴铁盔,腰中也悬箭壶短刀,背上挂着长弓,手握丈二长枪,看打扮像是一个亲兵,看这兵器又像是一员裨将。
甘宁让其他的人留守船上,自己带着江四九并二十几个手下,直下丹阳郡。
江四九反正不懂地理,让她往哪里走便往哪里走,其余的手下深信甘宁,也根本不去询问。
其实甘宁是考虑到寿春与长江之间并无水道,而这历阳国乃是新任扬州刺史刘繇的治所,只因如今淮南已基本上被袁术所占,这刘繇只好暂且在此栖身,看样子是准备随时东渡。他一旦东渡之后,必然要和丹阳郡或者吴郡发生冲突,因此这些船无论如何不可泊在历阳国。
但丹阳郡就不同了。这里的太守乃是孙策总角之交周瑜的叔父周尚,芜湖县令也是他们自家人,因此甘宁准备上岸先去拜访芜湖县令,将船放置在内湖,之后再去投奔孙策。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被咆哮的一天~~
*乃给我把新章节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