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穿嫂子给改做的破衣服了!
她年年穿嫂子不穿的旧衣服,早就穿够了!
再买二斤白糖,天天喝糖水,喝个够!
再买一窝鸡,不仅能下蛋还能下鸡仔,以后养一院子的鸡,天天拾鸡蛋,天天打鸡蛋茶喝,再滴上几滴香油儿……
鸡不下蛋了还能杀了吃肉,她已经好久好久没吃过鸡肉了。
定亲席她没资格去坐着吃,那碗鸡肉炖干豆角,连一点汤水都没剩下来,早被人蘸着馒头吃完了。
她馋的口水直流,也只能尽力抬着头,使劲地闻着从席面上传来的鸡肉味,仿佛闻了鸡肉的香味,就能吃到鸡肉一样,一边闻一边想,想的心里都痒痒的。
……
记得有一次,那还是在她七八岁的时候,家里下蛋的母鸡被黄鼠狼咬死了,咬死的鸡还没被拖走就被苏白氏发现了。
苏白氏一边心疼的直哆嗦,一边骂骂咧咧地支使刘庆华收拾鸡毛、剁鸡肉、炖鸡肉。
她和苏爱云偷偷地躲一边看着,一边使劲闻着厨房里传出来的鸡肉味,馋的口水直流。
苏白氏怕她们偷吃,炖鸡肉的时候,把她们打发的远远的,在厨房里盯着刘庆华炖鸡肉。
……
等到做好的鸡肉端上桌时,已经被苏白氏分成了数份,放在各自的碗里。
苏春江和哥哥们自然分到了最多最好的肉,娘的碗里也有块肉,嫂子碗里也有零星的肉沫,每个人都在大快朵颐,
她只分到了一段鸡脖子和一丁点的汤水,最小的妹妹苏爱云碗里却有两小块鸡肉。
苏春江和苏白氏碗里的肉她不敢动,哥哥们的碗她也不敢碰,但是为什么妹妹碗里的肉比她的大呢?比她的多呢?
她很不服气,一手抓着鸡脖子啃,一边要去够苏爱云碗里的鸡肉。
苏爱云机灵又手快,护着碗不让她动。她哼哼唧唧地不愿意,结果惹恼了苏春江。
烦躁的苏春江站起来,将她连人带凳子,一脚踢出去老远。
她重重地摔在地上,嘴唇和牙齿都磕破了,鲜血直流,含在嘴里的鸡脖子也差点卡死了她。
她一边抽抽噎噎地小声哭着,一边吐出沾染了一嘴血的鸡脖子,那已经没法再吃了。
……
苏白氏脱下鞋底就抽她的背,一边狠狠地抽,一边骂她是个该死的傻种赔钱货。
……
从那以后她再也不敢在苏家争抢一点东西,想要的想吃的,她就偷偷摸摸地看着、心里暗暗馋着,然后趁机会就偷走,躲一边独自吃或者和苏爱云分着吃。
……
苏家她无法做主,但要是出嫁了,有自己的家,自己当家做主,就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真好!
苏爱霞越想越激动,那一刻,她早就忘了张拐子看她的眼神。
……
苏家的招数层出不穷,软硬兼施,哄诱欺骗,不乏精明的苏爱霞,还是太过稚嫩,怎敌的过苏家人一重又一重的诱哄?
……
可怜的人儿吆,沉醉在苏家精心编织的牢笼里,尽情地畅想未来成婚后的美好时光。殊不知,未来的那个她渴望着“当家做主”的家,却真的变成了一座吞噬了她全部身心的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