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么是被送上了断头台,要么是被流放到孤岛上,也许侍者们还会在他们晚年的时候悄悄的在他们饭食里面塞上一瓶毒药,最终叫他们悄然死去。
因蒂斯王国曾经的那位君主算得上是一位天纵奇才,他一老早的并没有孤注一掷,而是早就想好了失败会怎么样?
也许王国会解体?也许会被直接占领?被周围的几个邻国瓜分?
但也许正是因为他没有孤注一掷所以才失败?谁也说不清,历史的局限性像是一大块天鹅绒的帷幔,你在这一边,他在那一边。
也许有古代学者们会这样说:“如果那位高贵的君主当年孤注一掷他就赢了!胜利的天平上只缺那么一点筹码。”
又或者有古代学者们会这样反驳道:“那如果失败了呢?”
可惜历史从来没有如果,于是就有了灰石要塞。
这里的会议室就显得狭窄了许多,就连窗户也仅是一条缝,这是为了防止弓箭手将箭矢射入其中,或者投石机的碎石砸进来。
康斯坦丁·斯卡尔德,圣兰斯的革命军领袖,远东联邦的第一任首席,很多荣誉称号都压在他的身上,在很多年以前他也曾是被放逐者。
他用着严肃的神情,黑色披风的衣角微微的卷曲着,像是披在他身上的褶皱岩石:“亲爱的朋友们,这绝不是一场简简单单的战役,我们邪恶的敌人它是啄食腐肉的秃鹫,是在阴影中潜藏的毒蛇!”
“这些贪婪的家伙们所想要吞食的绝不是一个王国或者是另一个王国,一战没有让它们吃饱,甚至还遍体鳞伤,万恶的资本正在试图找到它们能够续命的食物!”
“很不幸的是我们正是这个食物,但如果他们认为我们是一块肥美的蛋糕,那就错了!我们是团结的一体,这不是一场帝国主义之间的战争,这是我们每一个人的战争!”
夏树坐在一旁,长桌右手边的第三位,他盯着长桌上的沙盘静默无声,眉头紧锁着。
他在想着如何用仅有敌人二分之一的兵力去击垮对方,这样的胜利是相当少见的,也许几万人可以神乎其技的在十几万人的围堵下逃脱,可是几万人如何神乎奇迹的重创这十几万人的联军呢?
干掉首领,让敌人的军队群龙无首彻底瓦解掉,那这需要一个极大的圈套,一个让敌人觉得能够彻底干掉他们的圈套。
他要在命运的天平上堆积足够的筹码,甚至压上自己的生命。
夏树闭上眼,浮现在他脑海当中的竟是柯林,一身黑鹅绒的君主长袍,他的动作浮夸,在高台上像是一个战争疯子一样肆意且高亢的做着演讲。
“我们的民族,一个伟大的,在无尽艰苦岁月当中都没有被打倒的民族!我们要让世界燃起大火!前进!前进!前进!不惜一切代价的前进!要用血肉践踏钢铁,让魂灵化作新柴,要高声呐喊!站在山巅俯瞰平原与沟壑!创造伟大!酿造荣誉,总有什么高于生命!”
一个又一个的柯林不断浮现在夏树记忆中。
“生存就是战争,要么生,要么死。”
“赌徒之所以会输,是因为他们觉得自己一定会赢,但赌徒不可能总输!想要赢得未来,就必须孤注一掷!”
“是英勇而不是鲁莽。”
“人总有很多借口去推脱即将要面对的事物,人们总是说——我有很多机会,我有很多机会。可生活不是游戏,你一旦真倒下去就不可能再站起来了。”
夏树睁开了眼,他的目光锁定了一条河流:“是时候该疯狂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