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直接就打电话问我:[你和张新在搞什么花样,你两个不是都结婚了么?]
[结婚是结婚,也不耽误我谈恋爱啊。]我说这话的时候张新就在我的身边,隔壁是爸爸妈妈,而我们所在的地方,是北京。
从奶奶走后,我发现,有些事情真的不能等,等着等着,也许就没机会了。
所以我查了去北京的票,也不贵,于是一家子都来了北京。
[嚯,你俩真行。话说我们还有一年就毕业了,你有什么打算?]魏赢叹了口气,说,[我都不晓得我毕业要搞什么去,好迷茫啊……]
我说出了答案:[考教师啊,我想考县里的教师编,你呢]
[我不是很想当老师,但是也不晓得要搞什么]魏赢嘟囔着,似是有些无奈。
对于农村的第一代大学生,尤其是在没有任何人指导的情况下,信息差是致命的,稍微没注意到,机会稍纵即逝。
[西部计划、三支一扶、特岗教师、国考、省考、公务员、事业编,你都可以到网查一下或者直接问你辅导员,他们应该晓得的。]我的建议惊到了魏赢。
她直接来了个:[卧槽!你怎么晓得那么多的。]
[多学习多看报,少玩游戏多睡觉,就可以了,实在不行你就写文案么,我记得那时候你文笔蛮好,可以找个写文案的工作,我是蛮想当老师的,毕竟都想了那么多年了,不完成总感觉心里会有遗憾]
这晚,我们聊了很久。
凌晨三点多,我们起床洗漱,去了天安门。
第一次,在首都,看见国旗升起。
奶奶,你看见了吗?
我看见了。
这是我生长的国家,也许祂有不好的地方,但更多的是,祂给足了我们安全感。
到北京天安门看升国旗,我整整走了十二年,才走到这里。
幸运的是,我走到了。
鲜艳的红旗随风飘扬着,愿我的祖国,繁荣富强。
把爸爸妈妈送回寨子,我们的大四生活,要开始了。
学院基本没课了,我去了院里规定的学校实习,张新则是直接在他的培训机构实习。
这里的孩子,都很可爱。
我教他们唱歌、跳舞、做游戏,一切与音乐有关的东西我都教。
一个学期下来,收获了很多小朋友的友情。
可……那场让人恐慌的事件来了。
疫情,在12月底爆发,2020年1月,期末结束,所有的学生全部被遣返原籍,我开始了被上网课的生活。
同时,我们的毕业音乐会,也就此取消,全部改成线上论文答辩的方式进行。
选题,撰写开题报告,通过后就可以正式撰写论文的内容了。
为了方便改格式,我买了一台笔记本,每天都在各种找资料,找数据,然后对乐曲进行分析。
一稿被老师骂的狗血淋头,二稿情况稍好一些,至少话是能入耳的,三稿、四稿、五稿,不知道交了几次稿,反正邮箱里都是我发出去的信件。
我又看了一次几年前发出去的邮件,随后,彻底删除,跟过去告别。
魏赢的毕业音乐会,是在大四上学期就弄完了的,所以她不用写论文。对此,我感到羡慕,一是羡慕她开了音乐会,二是羡慕她不用写论文。
最后定稿的时候,是在5月份,县里管理的还是很严,出门必消毒,进门也是消毒,我很少出去,倒是张新,因为机构的事情出去的次数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