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位份

    母妃坐在那儿一动不动，眼神都伴着些许扑朔迷离，香昭仪看着母妃不知所措的样子。香昭仪对宫里的这些事可都是了如指掌的，只不过皇上没有把这个代皇后交给她，说来也奇怪；香昭仪明明是个二等的贵妃，父皇却把代皇后交给了六等的母妃。

    香昭仪从小饱读诗书自然明白宫里的这些规矩，她甚至都可以背的滚瓜烂熟了。

    香昭仪看着母妃说：“哎呀，看你这样，要不我就给你这个皇后打下手得了，这些秀女们的资料给我，我在一旁给你分类好。”

    只见蒋源盛呈上一沓厚厚的文书，上面有所有秀女的家庭背景。香昭仪从家世背景、学识修养、品貌端正，一一分类好。

    母妃在一旁坐着，香昭仪忙着把所有秀女的位份如何安排，逐一分析给母妃听。

    母妃虽然不懂这些宫规，但是她真的有在努力地听香昭仪讲解。看香昭仪为母妃讲的如此卖力的份上，母妃让我给香昭仪端茶倒水喝。

    香昭仪说那些宫里的规矩啊，我站在旁边听得打瞌睡，不得不佩服香昭仪的三寸不烂之舌啊！她要是个男儿，不去学堂当个夫子，那真是浪费了，奈何却是个女儿身。

    香昭仪从晨起时分说到太阳落山，母妃还在孜孜不倦地听着，我像被和尚念经似的，给催眠了……说起来真是让人怪不好意思，母妃说我何时何地都能睡着……香昭仪居然说“这样才好，任何时候都可以不被外界所打扰。”

    母妃只是微微一笑而过，不想打扰我继续睡觉。香昭仪打趣归打趣，办事效率绝对没得说，母妃看着香昭仪如此辛苦，正想约香昭仪傍晚时分泛舟湖上用餐时，香昭仪打住了，将秀女们的安排啊，位份这些安排的妥妥当当地呈给母妃亲眼过目。

    母妃看完后，直勾勾地盯着香昭仪看。一起在宫中这么久，居然都没有发现香昭仪是个如此厉害的人。以前觉得香昭仪会的东西也是屈指可数，只是很会研究各种美食，而如今眼前的香昭仪却是个宝藏娘娘啊！

    第一次看到宫里的嫔妃里，也有这样深藏不露的人，真是不简单。以前觉得前皇后打理六宫已经很厉害了，如今一看，还不知道是谁更厉害呢！母妃露出了难为情的表情，她大概觉得自己以前小看香昭仪了，同是嫔妃，自己什么都不懂，还被皇上重用。像香昭仪这样的能人，更应该作为代皇后打理六宫。给母妃打下手倒显得格外地屈才，父皇大概很久没有好好看看香昭仪了。

    如此大才的嫔妃，实在是难得，父皇居然将她困于后宫中，真是不应该……像香昭仪这样的人，喜欢深藏不露，不喜欢与人争个你死我活，只喜欢自己平静的生活。

    也多亏父皇让母妃当这个代皇后，才发现了香昭仪这样多才的贵妃娘娘。

    香昭仪给秀女们的位分安排的明明白白，司徒府的司徒元儿封了元妃；欧阳侯的长女欧阳静儿是所有秀女中最出色的那个，不论从家世背景身材面容都是上等人才，香昭仪给封了个静贵妃；还有南阳王府的上官玉，也是排名靠前的秀女，给封了个玉贵嫔。还有皇太后的远房亲戚叫什么李淑德，封了个德常在；安员外的侄女安卓宁也在这次的秀女中，封了个安贵人；还有一些都是地方官员的闺女，分别封了杜婉容，谢婉仪，绿宝林，李答应……

    还未到半月，这些进宫选秀的秀女们都有了自己的位份，也有了属于自己落脚的府邸，选秀可算是落下帷幕。

    我在半睡半醒中，听到母妃跟香昭仪的对话。“姐姐，这次可真亏有你在，不然我一个人还真的拿不定主意，”当了代皇后的母妃好像越来越忙了，香昭仪正一边说：“这点小事不打紧的，不过都是举手之劳嘛！”母妃还说什么，今后要多向香昭仪请教了，还请香昭仪不要嫌麻烦就好了。听了一下午，我也没有听出个所以然啦，可能我这个人吧，就不适合待在宫里，宫里的管理就更别提了。我这肯定是随了母妃，吃闲饭的人，要是谁说我今后能成为皇后管理六宫，那我真的要笑得合不拢嘴。有时候真的很羡慕像皇奶奶那样的人，她真是一个传奇人物。我要像她一样嫁到异国他乡，肯定不能像她那样，靠着自己的心机、智慧、情商、学识修养，一路走到皇太后的位置。这后宫中，大概也没有人能与她相提并论了吧！

    经此一次，倒是发现香昭仪与她有点相似，但又很不像。她们都有一统六宫的管理能力，性格上却是两个相反的人。皇太后喜欢安静，而香昭仪喜欢热闹。

    选秀的时候，可以看得出来，香昭仪仔细听皇太后说得每一句话。她那双眼睛好像在告诉我们：我也想成为像皇太后那样的人。

    听说先皇还在世的时候，他们可是一对神仙眷侣，先皇后来对皇奶奶很好，眼里都是她，也对她充满了敬佩。

    宫里面啊！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给秀女们安排了位份，她们就要给母妃这个代皇后跟皇奶奶请安。

    母妃大病初愈后不久，父皇怕她请安太辛苦了，直接免了她所有的请安。这下好了，不用去请安问好，倒是有人来给母妃请安了。

    母妃好像还没有完全适应代皇后这个角色，新进宫的嫔妃们起早床来到淑宁宫请安，母妃也不知道怎么跟她们处。她们看到我在一旁就一个不停地夸我，也不知道是发自内心还是为了讨好我。母妃就从一些家常便饭开始说了，大概意思就是来宫里之前都是什么样的生活环境，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却没做的吗？刚进宫就能与皇后打成一片，用如此简单的话题去聊天，无形中却拉近了大家的距离感，听她们说的可带劲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