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幽禁

    自从皇上说让姝婕妤延迟打入冷宫后，就开始被幽禁起来了。在一个偏殿里，终年不见阳光，黑乎乎的一片，艳阳天的时候还是会有一点的光线。只有我一个人照顾姝婕妤，平时没有人来看望。

    再也不像以前一样有很多人伺候姝婕妤了，吃穿用度更是缩减了一大半，在这里感觉能让人住到怀疑人生。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姝婕妤就要临盆，却面临着生活上这么大的变故，似乎是大梦一场，她怎么都没有缓过神来。

    有一天冬夜里，姝婕妤在房间里给未出生的孩子做些衣服，我跟她一起在做些针线活。聊着明月公主逐渐长大越来越高，也要赶着做些衣服出来。这时候，突然门外传来一丝很小声的呼喊声，虽然声音小，但是在寂静无人的夜晚也足以让人听见。姝婕妤让我去看看是谁？我走到门边问对方是谁？说话声音很低沉，他说：“姝儿，我是你的许郎，你快开开门。”姝婕妤一听到是她的许郎，快步走到门边把门打开了。一开门就看到了她的许郎，我看到是许郎来了，就在门口看守着，姝婕妤说万一被人发现就不好了。

    姝婕妤说：“许郎，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看我的，你不会丢下我让我一个人去面对所有的。”姝婕妤两行泪就落了下来，大概是怀孕的时候，每个女人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许郎，你知道吗？这段时间真的发生了很多变故，有时候我都感觉自己都要支撑不住了。现如今我被幽禁起来了，倒是觉得解脱了。”

    许郎看着姝婕妤，他既是心疼又是心碎的，他沉默良久，终是把姝婕妤拥入怀中，紧紧拥抱着；那种失而复得的心情只有她们知道，此生都不想这样了。他摸着姝婕妤那一头乌黑发亮的秀发，在灯光下显得更加有光泽，他亲吻着她的额头，用双手搭着姝婕妤的肩膀，仔细看着眼前的这个自己失去多年的女人。两个人抱着失声痛哭了很久，谁也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又过了很久，许郎说：“傻姝儿，你知道吗？此次我是来跟你道别的，我们的孩子即将要出生，而我现如今还是一事无成，我不能就这样一辈子。为了更好的将来我做很多长远的打算，最后我想好了，既然在秦国屡次三番科举都不曾中举，或许并不是我的问题，怀才不遇罢了，只是在这秦国之中并没有我施展才华的地方。都说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书院的夫子跟我说这六国中，楚国最包容，只要是有才华之人都可以凭自己的能力在楚国赢得一席之地。夫子会书信一封给他的旧友，如此在楚国就有人接待我，我的才华你是最了解不过的，所以只要有你支持就够了。我不怕吃苦，也不怕累，有你在就算再累也是甜的，一切都是值得付出的。”

    姝婕妤吃惊道：“许郎，可是，我舍不得你走，虽然在秦国的我们这些年都过得太难了。有时候不仅感叹，老天真是折磨人。万般皆是命，我们真是一对苦命鸳鸯。哎！可是，楚国路途遥远，你一去又不知要何时才能回来了？我此生是不是都看不到你了……”一想到这里，姝婕妤更加难以自控情绪。

    他说：“姝儿，你听我说，你在秦国当嫔妃的这几年都不曾被宠爱，秦国皇上甚至都没有正脸看过你一眼，你受过的这些苦，我都会替你讨回来。看着你这样被欺负我实在是于心不忍，你如今又怀有我的孩子，我不能看着你们受苦，不得不出此下策。身为男儿，有志在四方，为了你们的下半生，我必须前往楚国寻找更好的出路，这辈子我都不会抛弃你也不会辜负你，此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一定要等我回来，不管多久……你不离我定不弃…… 愿我们都能守得云开见日出，也坚信上天不会亏待两个如此相爱的人。”

    此刻，窗外的月光映射着竹叶洒在地上，姝婕妤被许郎说的话感动的泣不成声。

    只闻庭外风声悠悠，听妇人房中诉衷肠。

    姝婕妤抚摸着许郎的脸颊，顺着他脸的轮廓，一边哭着一边闭着眼触摸着，她在用手感知着他的样子，用手记忆着。他脸部的每一寸，她都想记住，她深爱着这个男人，不仅仅是因为这个男人说的那番话让她……

    她实在是太没有安全感了，怕之后的变数太多，许郎又不知何时归来，一切都让她觉得未知。或许一切都是上天对他们的考验，也只有经过重重考验才会在某一天来到的时候，接受一切命运的馈赠。

    她们在一起的那几年，是彼此最好的几年，青春岁月里，怎么能没有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姝婕妤跟许郎都是痴情种，认定了彼此就是一生一世。

    冬日的深夜里真的不适合长谈，更不适合道离别，总是给人一种肝肠寸断的感觉……

    姝婕妤：“许郎，这一次我等你回来，不管多久，我都等……经历了这么多，一切都如千帆过尽，趁一切都不晚；趁我们在最好的年纪里，还有爱对方的能力，只是这一次不要让我等太久，我真的害怕失去。”

    看着她们在屋里许久，我不忍心打扰他们，生怕还有没说完的话。

    姝婕妤就这样跟她的许郎许下承诺，这时候许郎说的话无疑是让她对生活又充满希望。对孩子的期盼，对许郎前途的期待，人生不过几十载。就算这几年过得并不如意，在今后的几十年里有个知她懂她温暖她的人比什么都重要。

    许郎搂着我的腰对我说：“傻姝儿，你一定要等我回来，只要我在楚国有出头之日，定不会忘记你的恩情。这一生，有你足矣，所求不多，只愿我们可以在一起看很多个日出日落，能躺在你怀中话夕阳。前尘旧事俱往矣，此去一片孤城万仞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