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但也不是不能走。”
温以初从不信什么难以两全,他只知道,若是此次妥协,往后必有无数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情发生。
但是,话说回来:
“可若是沈侍郎执意如此,要以命谢罪,孤也不好逼沈侍郎活着,想好要如何写下认罪书,写完后便自裁吧。”
说着,温以初直接抽出了别在腰间的匕首,泛着寒光的刀刃,唰的一下,便钉在了那即将要散架的木桌上。
“你放心,孤这匕首削铁如泥,沈侍郎若要畏罪自杀,绝不会感到半分的痛苦,也省得他怀疑你同孤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孤也相信,你背后之人知晓你的忠心后,定会好好对待你母亲,沈侍郎就且安心去吧。”
他不是什么大善人,既然他话说到这个份上,沈青之还是想走一条死路,那他只会成全他,全了他一份孝心。
温以初此举是沈青之没有想到的,他已然愣住,眼睛缓缓的看向桌上插着的刀,起身,缓缓的爬了过去。
“沈侍郎可别忘记要先写认罪书了,不然你要自裁不要紧,可别最后变成了杀人灭口。”
沈青之浑身一僵,眸光里黯淡不少,抬眸看着眼前的温以初,语气中带着些许恳求:
“殿…殿下,可否拿点笔墨纸砚……”
温以初没等沈青之将话说完,便打断了他,“沈侍郎,你都准备好必死的决心了,何不写封血书,以此来表达自己的诚意?”
沈青之再次僵住。
他看着面前的温以初,有些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他的口中说出来的。
可见温以初真的没有要准备纸墨的意思,他只能缓缓的伸出手,扯掉自己身上的衣布,又颤抖着伸出食指。
正要狠心割上一刀的时候。
温以初却突然伸手将其拦住。
沈青之看着被握住的手腕,抬眸却见温以初的唇角微微上扬了些许。
“按沈侍郎这种写法,怕是得割不少道吧?”
温以初边说着,边将一旁水碗里的水倒了个干净,随后便突然拔起匕首,直接在沈青之的手腕处划了一刀,
“割这吧,若是沈侍郎写慢点,或许还能血尽而亡呢?”
“沈侍郎可以慢慢想,孤今日有的是时间,可以帮沈侍郎好好参谋参谋这认罪书。”
沈青之看着在正在接血的碗,终于没能忍住的抽出手,将其打翻,“不…不要……”
温以初冷了脸,“沈侍郎说什么胡话,你不死,你母亲如何能活,你不是想要做孝子吗?”
沈青之的脸都被吓白了,“罪臣…罪臣罪…罪不至死……”
虽然他是监守自盗,但也还是有机会的啊,至少想他死的不该是这位太子殿下。
“可孤让你死,你就得死,还是沈侍郎自己让孤成全你的。”温以初眸光中带着些许的嘲意,
“如今怎么又不想死了?还是说,沈侍郎连自己不久前说过的话都能忘?”
沈青之捂住自己流血的手腕,心脏因为对死亡的恐惧,早已控制不住跳动着,张着嘴,全然不知该说什么。
“罪臣,罪臣……”
“可罪臣只有活着,他才会保证罪臣的母亲平安。”
只要他活一日,那位便要始终忌惮他,担心他说出他的秘密,因此他不得不护他母亲周全。
而这位太子殿下,本该为了真相护他,不让他死。
可,
“可这与孤何干?”温以初笑着,可手中却是把玩着匕首,淡淡的再次开口,
“沈侍郎不如早点将认罪书写了,孤也好向陛下交差。”
沈青之独独算漏了温以初的心。
见温以初真起了杀心后,他紧紧的捂住那受伤的手腕,低着头,唯唯弱弱、吞吞吐吐的说:
“殿下,罪臣,还有活的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