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王搏龙忍无可忍,下意识的动了动身子,只觉得蛋疼的厉害,很多时候,林书画那张嘴要比他的武力值还生猛,毕竟这不是一个可以随手杀人的时代,可林书画的话匣子一打开,完全就是滔滔不绝没完没了,只能打断,如果不搭理他,他完全可以一个劲喋喋不休到把人说崩溃,平时这样的话,早已习惯的王搏龙也忍了,关键是这货很多正事上照样毛病不改,三两句话就能把话题扯到十万八千里之外,王搏龙没法形容对方这种性格,只能理解为这货天生就有跟自己的叔叔并肩王一样强大的技能,是杀人于无形的狠辣招数。
王搏龙刚想说话,眼角余光一扫,看到两个身材壮硕的陌生青年脸色不善的走进大厅,眯起了眼睛。
两名不速之客表情冰冷,直接来到王搏龙几人面前,语气还算客气:“王搏龙王总?”
虽然挂着一个天听集团总经理头衔但却极少被人称呼为王总的王搏龙点点头,不动声色道:“有事吗?”
“林小草在哪?”
两名青年中相对来说比较和气的青年直接开口,没有迂回,没有废话。
“你是在问我?”
王搏龙猛地挑了挑眉,往沙发后面一靠,盯着走进来没有半点废话的两名青年,原本平和纯粹的气质骤然间带了一丝难以言喻的胸厉!
“我们是赵部长的警卫。太子,我们兄弟两个是军人,不会说话,得罪了太子的话,希望您大人大量,我们来只是想带走林小草,赵部长说了,他不希望因为一个保镖让你和他都为难,不值当。”
比较和气的青年缓缓开口道,说他和气,绝对只是相对而言,因为另外一个人的五官着实跟善良差了十八万千里,往那随便一战,愣是有种凶狠架势,选这样的人物做警卫,也需要魄力。
“带走?”
林小草笑了笑,站起身,笑道:“你们打算带我去哪?”
“你是林小草?”
和气青年眼神愈发冰冷,从林小草站起身的那一刻就死死盯住了他。
“我是。”
林小草淡淡道:“很抱歉,我现在没时间,今天哪都不想去,你们想怎么样?”
“这就由不得你了。”
和气青年冷笑一声,直接伸手抓向林小草的肩膀:“你必须去你该去的地方!”
干脆,直接,甚至死板。
没有所谓的世故和圆滑,彻彻底底的执行命令,确定目标身份后,立刻动手。
不得不说,这是很标准的军事风格。
但落在王搏龙眼中,这无疑是一种挑衅。
林小草看了看王搏龙。
王搏龙依然靠在沙发上,面无表情。
林小草轻笑一声,在对方的手落在他肩膀之前猛然出手,一把攥住了对方的手掌,毫不留情,狠狠一折。
“咔嚓!”
林小草的每一次出手从来都不讲究什么客套,简单的近乎残暴,对方的四根手指被他一把狠狠折断,脸色扭曲的和气男猛地张嘴狂吼,但狂吼只来得及叫出半句,林小草脚尖轻轻在沙发上轻轻一点,整个人跃起,一膝盖猛地撞向对方的胸腔,将对方的吼声给生生憋回去。
林小草面无表情,一招就让对方失去战斗力后不依不饶,按住对方头部,让对方一口鲜血直接喷在地板上,一肘砸在他后颈。
气焰不算跋扈但来这绝对不善的和气男被一下子砸趴在地上,当场昏迷。
干脆利落,动起手来的林小草一举一动都带着让人头皮发麻的凶猛霸道,在外人眼中格外的触目惊心。
“你也想带我走?有那个本事吗?”
林小草看了看和气男的同伴,语气冰冷。
长着异常凶恶脸庞的警卫额头青筋暴跳,但却不敢轻举妄动,跟自己实力差不多的同伴被对方当场秒杀,一个他单独上去,多半也是被人打昏的命。
“把你的同事抬出去。同时转告赵桐光副部长,我一点都不为难,如果我让他感觉到了为难的话,那么我很抱歉,不过我不打算改正。”
王搏龙靠在沙发上,低垂着眼皮,冷淡的语气中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张扬跋扈:“还有,七公子会所不是可以随便抓人的地方,能进三号别墅的,都是我的朋友和客人,我给你们赵副部长面子,他也得给我面子,这是忠告。”
他语气顿了顿,淡淡道:“滚。”
警卫原本凶恶的脸庞愈发狰狞,泛着一种屈辱的红色,但却真的不敢多说,死死咬着牙,扛着同伴缓缓离开。
这一次的任务跟他们的预期实在相差太大,包括赵部长在内,谁也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太子会为了一个保镖大动干戈,一个保镖和一个实权六部副部长谁更重要?这是傻子都能明白的问题,可现在太子似乎并不明白,而且还狠狠的抽了赵部长一个耳光。
五官凶狠的警卫扶着同伴,神色虽然难看,但心里却没有惶恐,反而松了口气,既然太子放出了狠话,那么他们办事不利也就无可厚非了,起码接下来赵部长不会将林小草看成一个保镖,而是看成一个太子要保的人,这件事,跟自己关系已经不大了。
别墅外,亲眼看着赵部长两个警卫走进去然后又狼狈离开的陈青雨终于进入大厅,看了看林小草,微微皱眉道:“你又动手了?”
林小草没理他,眼神却飘向了别墅角落中的一架钢琴。
小时候带着一份注定了背负一辈子的责任进入昆仑山,茫茫大雪中,他看见她,天庭的牌匾下,她一身红衣,身子小小的,瘦瘦的,但却似乎比自己高一些,记得当时的她走到自己面前,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庞,笑着说了一句欢迎,然后告诉自己以后要喊她姐姐。
她身子很弱,甚至到了弱不禁风的地步,昆仑山海拔接近五千米的天庭上,天气终归是太冷了一点,那个时候,刚刚到了昆仑还不适应那里天气的林小草经常跟她抱在一起取暖,六七岁的孩子,懂个屁的授受不亲。
她很喜欢音乐,或者直白一点讲,她痴迷于一切声音,因为只有声音,她才可以找到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存在感,所以她痴迷一切乐器,可最终却只会两种,一种是古琴,另外一种是口琴。
从小到大,当年那个眼神绝望而晦暗的孩子在昆仑山茫茫大雪中成长,疯狂过痛苦过绝望过,哭着笑着,从一个孩子不断变强,成长为一个男人,无数心智狂乱的时候,都是姐姐的琴声让他重新变得心境平和。
姐姐说这个世界上不止有古琴和口琴,还有琵琶,有古筝,有萧,有吉他,有钢琴,但是她却学不会,很可能一辈子都学不会。
那个时候,已经十九岁心智不在狂乱的他笑着说我学,然后回来弹给你听。
她很温柔的笑着说好。
那一年,十九岁的他第一次走出昆仑山,带着他的第二份责任,义无返顾。
一转眼,都快四年了。
他其实很想回到那片充斥着雪色的世界,告诉她她学不会的钢琴,自己学会了,她学不会的吉他,自己也学会了。
林小草轻轻叹息,这一刻的他,眼神中出奇的没有了张狂,没有了傲气,只有中从骨子里投出来的思念,温暖执拗的让人心颤。
陈青雨怔怔出神,突然无比强烈的想探究一下林小草这一丝眼神背后的故事。
他轻轻走向那架钢琴,坐下,伸出手,随意按了一个键。
声音清澈,传遍大厅,音色堪称完美。
林小草脸色愈发平静,那么浓的相思,那些怨气,那些责任,那些仇恨,那些杀戮欲望,在他修长却布满了老茧的手掌和钢琴中直接绽放。
无数个音符陡然炸开!
瞬间布满了整个大厅,激烈而高昂!
快!
林小草手指如飞,密密麻麻的音符充斥着几人的耳朵,然后传出大厅,在别墅内回荡。
琴声愈发密集,音符剧烈,凌乱有序,不算完美的曲子却透着一股独特的势,疯狂而倔强,随着琴声,这种势迅速攀升,刺破每个人的心灵防线,穿过大厅,穿过别墅,带着直冲云霄的锋锐凌厉,不间断的上升。
这绝对不是任何一首已知的曲子,甚至不是一首正常的曲子。
如此密集的节奏,简直是一种轰炸!
听众越来越多,别墅其它地方的人群逐渐在聚拢。
林小草安稳静坐,双手不停,琴声毫无颓势,反而更加密集,那股势也愈发高昂。
所有人随着琴声,不自觉的心跳加速,堪称惊心动魄的节奏中,每个人热血彻底沸腾!
琴声骤然一停,然后再次爆发,音符更为激烈。
陈青雨红润的脸色猛然变得苍白,狂乱的仿佛是世界唯一的声音的琴声停顿再加速,那一刹那,她几乎有种吐血的冲动,原本沸腾的热血顷刻间冷却,毫无间断的迅疾琴声中,只有一种让人喘不过气的压力。
她轻轻走到沙发旁边,坐下,突然有种捂住耳朵的冲动。
这绝对不是一首已经献世的曲子,不完美,但却足够诡异。
当狂乱的声音成为唯一后,那它本身就是一首曲子!
被琴声牵引的一厅一顿的林书画脸色同样有些难看,他看了看王搏龙,突然道:“太子,我越林小草越看不透,感觉好像就连你都不是他的对手一样。”
王搏龙沉默不语,良久,他才转头看了看陈青雨,轻声道:“表姐,你要想赢林小草,还是别找我,只要你心里觉得最厉害的,那还是直接请过来好了。”
陈青雨没有说话,看着钢琴前的林小草,眼神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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