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缕金黄色的夕阳费劲力气,终于挤进了窗格狭小的缝隙,洒落到光线暗淡的房间床边,光线所过之处犹能看到翩翩飞舞的飞尘。
在光线的映衬下,终于瞧清房间内的情形,一张木床和几件简单的桌椅,处于环境优美,布局雅致的园林似的宅院中,简陋的估计连佣人都不会入住,看起来好像是存放杂物的隔间没有二般。
不过,事实却不是如此,因为床上躺着的有人,一位面容黄瘦的清秀少女,表面看起来像是有十六七岁的年纪,只见她望着帐顶上大小不一破损的洞,嘴角微不可察地扯起一抹讥讽。
而床边立着的那位打扮时尚,妆容精致漂亮的所谓继姐,却仍在喋喋不休地谴责她的诸般恶行。
“古兰,你这又傻又疯的,这么多年还嫌没将我们古家的脸丢光吗?居然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陆少?你也不拿镜子照照你那副德性,嗤!先不说陆家的家世,光是人中龙凤的陆少会看上你?
婚约也只不过是小时候大人之间的口头约定,你还当真了?就你这疯傻的尊荣,人家拖到现在取消婚约,已经够仁慈义尽了,你居然要死不活地跳湖自尽?
闹得满城风雨丢尽古家的脸面不说,连带着陆家的脸也给你丢光了,你可真是煞门星啊!谁家会愿意娶个傻子外加煞门星回去,父亲刚才可说了,你还不如死在湖里呢……”
一直面无表情盯着帐顶的古兰,冷不丁地转头,深深地看了继姐一眼,目光深邃清澈,那有一丝傻子般浑浊的眼神,“姐姐,我是又傻又疯没错,我也在奇怪,又傻又疯的我是怎么找得到离家那么远的湖去跳?”说完紧紧盯着眼前的女人。
果然,这女人眼中迅速掠过一抹惊慌失措,口气也有些不稳,“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一个傻子瞎跑乱窜的,跑到那里也不足为奇。”
“是吗?刚才姐姐还说,是你先看到我,让那怪老头救我的,姐姐怎么会刚好在那里?”床上的古兰咄咄逼人紧紧追问。
“我……我刚好路过……”她的继姐,话语已经有些结巴,神情也不复刚才的嚣张不可一世,几秒钟后,才有所醒悟,“咦!你这疯病真被那胡言乱语的怪老头给治好了……”
“行了,小雪,你也别责怪你妹妹了,她今天受了一天的惊吓,况且这病刚好,应该让她好好休养,你就别在这儿添乱了,再说,这也不光是你妹妹的错,毕竟她以前脑子不清醒……”
房间中一直沉默的一位雍容华贵的中年妇女,此时却开口制止了古雪。
“妈,她……”古雪看了眼身后的母亲,不甘心地还想说什么,却被那中年妇女警告的眼神给制止了。
然后她温柔地对床上的古兰说:“你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的,就叫刘妈,我和你姐姐就不打扰你了。”说完温和地笑了笑,领着满脸悻然的古雪出了房门。
待人走光,房门关上之后,床上的古兰这才放松下来一直紧绷的神经,唉声叹了口气,想不到这世界真是无奇不有,小说中虚构的重生有一天竟然发生了在了她的身上。
只是不知道这是幸抑或是不幸。
本应该死在连环车祸也叫古兰的她,重新获得新生应该说是幸事。
不幸的是她这重生后的身份,从这母女俩的只言片语中,得出结论,她应该是家境不俗的千金小姐,但却又疯又傻,母亲早早去世,不受父亲待见。
而这继姐听口气像是父亲的亲生孩子,这其中的耐人寻味就多了去了,还有今天为情投湖自尽,几句话一试,就破绽百出,况且还有最让人头疼不已的傻子痴情种的名声,这该有多乱的摊子给她收啊!
“妈,刚才我要狠狠教训那傻子的时候,你为什么拦着我?你看她那眼神,就是欠收拾!”回到房间,古雪对跟随进来的母亲不满抱怨着。
母亲张秀华,走到茶几旁,倒了杯水,看着手里杯中不停晃动的液体,似乎自言自语道:“没想到这人没死,居然被那怪老头给治好了,这老头出现的有些奇怪,应该找找这人……”
“怎么没找?那老头说他治好了那贱丫头的疯病后,我们当时都没在意,等人醒了,那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仿佛是当场消失一般,这年头竟然还有不图报的人,估计那人精神也有问题。”
古雪也给自己倒了被水,清凉的液体顺着喉咙入胃,刚才那股失措的焦躁,才有所缓解。
张秀华听到女儿的话,神情更加的沉重,抬头慎重嘱咐女儿,“今日不同往日,这丫头清醒过来,几句话就让你几乎乱了阵脚,你那性子以后给我收敛些,表面上不要做得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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