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抽了其中一份丢到欧阳澈怀中,“你要的东西,快滚。”
“那我先走了。”接过文件的欧阳澈只能摸摸鼻子走人。
他们两人认识那么久了,砚少爷可从来没有对他发脾气,他还是不要在这里惹他好了。
古悦悦提着两份外卖回来时,慕容砚的办公室里只有他一个人了,但是看到她进来时,他只是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又继续看手中的文件。
看到气氛不对,古悦悦自然也不敢打扰他。
很乖巧地走到沙发边,把餐盒一一打开,正打算叫他过来一起吃,但那边的人已经先出声了:“你先吃。”
“哦。”古悦悦坐下来,一边吃一边偷偷抬眼看着他。
他的侧脸很严肃,明明在看着文件,但是古悦悦却感觉到他好像在压抑着某些情绪一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嘛?
中午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欺负她的时候明明也很欢快,怎么她一觉醒来就不一样了?
一边吃一边想问题的古悦悦眉头也皱了起来。
“古悦悦——”
就在她苦苦思索的时候,头顶传来他熟悉的声音。
“啊?”她抬头,惊讶地望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她身前的男人。走路无声的人最讨厌了。
“刚才你叫我什么?”慕容砚坐到她的身边,伸手把她手上的勺子拿过来放好,顺手抽过纸巾拭掉她嘴角的油渍后才把她整个人拉转过来与他面对面。
欧阳澈的话给了他很大的刺激。
这几年,他极尽所能地对她好,以为她会慢慢地感受到并最终回应他的。
但显然,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
在她的潜意识里,在外人面前,他就是砚少爷,而不是两人相处时,她会应他的要求甜甜地叫他‘阿砚。’
“阿砚啊!”哪里不对吗?古悦悦一头雾水。
“你在阿澈面前叫我什么?”她傻,他只好反复提醒她。
“砚少爷!”不行吗?这几年不管是在慕容家还是在有外人在的地方,她也是这样叫他的啊!
为什么以前他不会生气,今天却追究起来了?
“悦悦——”他忽然把她下巴抬起来,逼她与他眼对眼,鼻观鼻的对视,“以后,不管在谁的面前,都不要叫我砚少爷。”
啊?什么意思?古悦悦没有应声,水润润的眼神里尽是迷茫。
“在床上的时候怎么叫我的,以后就怎么叫。”慕容砚直视着她的眼神,语气一本正经,但这话听起来却是让人无限下寺……
古悦悦的脸蛋迅速红透了,却只能点头。
很好,慕容砚很满意勾起嘴角,却没打算放开她,“明天放假一天。”
“为什么?”
“去办点事。”
“什么事?跟你一起吗?”
“当然。”
“你不用工作?”
“我也放假。”
真是奇怪了!他刚出差回来一般都会忙个两三天的,这次怎么忽然就要请假了?而且是要跟她一起的?
他们两个能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要让她请假呢?
“还有……”他用极其认真的语气叮嘱着她:“明天记得回去把身份证跟户口登记本一起带上。”
“到底要干什么嘛?”这么神秘兮兮的,不会是趁着她假期还有时间带她出国玩吧?想到这里,古悦悦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像只乖巧的小猫咪般窝进他胸堂,喵喵地问:“人家想知道,告诉人家好不好嘛?”
跟他睡了那么多年,她再傻也知道慕容砚特别吃这一套,她一撒娇他就没则了。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想知道?”
“想。”她在他怀中猛点头。
男人果然上勾了,手指一勾,抬起她脸的同时,他也低下头吻住她的唇……
等她被吻得气喘吁吁时,他才松开她,双手揉捏着她红通通的脸蛋,嘴角笑得狡黠:“你快二十一岁了……”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
一向很有求知欲的古悦悦同学果然迟钝地追着问:“所以?”
明天又不是她的生日,所以呢?
“可以结婚了!”
轰!真是雷霆万钧、电闪雷鸣,古悦悦张着小嘴,犹如五雷轰顶,一脸被闷雷劈中的傻样,怀疑自己听错了。
但她年纪轻轻,应该还没有老人家耳重的毛病吧?那么刚才慕容砚说的是真的是:结婚?
他跟她?
天啊,有没有搞错?
“没错,明天我们去登记注册。”
如果可以昏过去,古悦悦真想永远长眠不醒。可是她现在还算清醒,所以除了委屈地瞅着向来说一不二的砚少爷,幻想他突然改变主意外,什么都做不了。
虽然这几年与他一起,早就做尽了全天下夫妻都会做的事情,但她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地下情妇会翻身,与他结婚。
她八岁就在慕容家生活,算到现在已经整整十三年。
有些事情她糊涂懵懂,可有些事情,她也是看得很清楚。
豪门少奶奶这个饭碗不是每个人都能捧得起来!麻雀变凤凰只能是童话故事,而童话故事里的灰姑娘,人家是因为后妈的虐待才变成那样的,但富家小姐的身份仍旧摆在那里的,那她古悦悦这只小麻雀呢?有什么身家背影可以配得上慕容家的少爷?
看看所有已经结了婚的储位少爷们,哪一位进门的少奶奶不是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哪怕五少奶奶傅景歌的娘家已经落败,但至少,当初进门的时候仍旧是顶着傅家千金的身份进来的。
她一个从乡下来寄养在慕容家的小丫头,凭什么?
跟慕容砚在一起的这几年,他威胁她,欺负她,但其实,他对她的好比那些威胁、欺负都要多得多。
她不是没有感觉到他的好,但这样的好足以让他把她娶回家?
她还以为,他现在对她好,那她就受着,哪天他不想对她好了,那她便潇洒的离开好了。
但与他结婚,是从未想过的,就连做梦也没有。
她什么也不会,长得也不是倾人城国,脑袋更是笨,上大学还是靠他的关系,这样的古悦悦,要嫁进慕容家?
这是要笑掉天下人的牙齿吗?
古悦悦忽然觉得自己的世界快要崩塌了!
“傻傻地愣着干嘛?”慕容砚拍了拍她因为刚才的热吻还红润润的脸颊,把她从怀里抱下来放到沙发边,开始动手吃他的晚餐。
还好意思问,还不是被他吓的。古悦悦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有苦难言地看着正胃口大开的金主,整个人无力地缩在沙发里。
古悦悦第一次感觉到人生是这么无奈。
“是不是不舒服?”慕容砚很快地解决完晚餐,却发现平时最喜欢在他耳边叽叽咋咋的小丫头却一直沉默着。
“没有。”古悦悦的声音里有气没力。
“没有就好。下班了,回家。”慕容砚动作利落地收起桌面上的东西丢到垃圾桶,然后伸手把古悦悦从沙发上拎起来往走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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