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茜这个时候懒得去想,是谁不重要。
但是谁想伤害桑榆,那是万万不行的。
她可是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她又有多少本事来保护桑榆。
不小半日的时间,覃茜茜在高架桥上打人的视频还有桑榆凶神恶煞的掐住夏初晗脖子的视频传遍了整个渝城。
一时间她们成了渝城人热烈探讨的人物,一个不上台面的小三,一个小三的帮凶,蓄意伤害靳家未来的孙媳妇。
警察局里,桑榆静静的坐在审讯室里一言不发,覃茜茜就在隔壁,但是跟她一样一言不发。
她们从小就有这样的默契,即便不是在一起,也能心意相通。
桑榆彻底的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在这个冰冷的地方,回想起来高架桥上发生的一幕,她差一点就犯病了,如果当时自己更加神志不清的话,是不是还会做出一些可怕的事。
她记得,她掐住夏初晗的脖子,让她放了茜茜,之后她们就到了这里了。
“林小姐,您这样保持沉默是在等什么?”女警的声音不怎么客气。
桑榆一直垂着眼帘一下也没有抬起来看她。
另一个做笔录的女警皱了皱眉,她们这蓄意撞的不是旁人,是夏初晗,听说行凶不成还下车打人。
“林小姐,靳先生现在正陪着夏小姐在医院,不要觉得他还会来。”眼底的鄙夷之色几乎是毫不掩饰的。
桑榆清瘦的身影被头顶的灯光映衬的苍白,她盯着地板仍然是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依然的沉默终于让一直忍着怒火的女警暴怒了。
女警起身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林桑榆,你不过就是个见不得光的第三者,瞧你以前做的那些事,还妄想盘上靳家,简直是痴心妄想。”
桑榆抬眼看着她,眼底一片薄凉之意。
“想让我承认什么?我们撞了她?”桑榆想起来高架桥那一段根本没有监控,想必是在就已经踩了点,等着她自投罗网。
“林小姐,夏小姐已经说过了,是你们蓄意撞她的车。”女警不依不饶。
桑榆冷淡的笑了笑,然后便不再说话,夏初晗这心思用极好,反咬一口就轻易的将她推进万劫不复的境地。
所有人都知道她在渝城孤苦无依,但是这个时候却连累了无辜的覃茜茜,于情于理她都是个扫把星。
“想我认罪,得有证据,你们看上去也不像是实习生,怎么这么无知?”桑榆说话的态度有那么一点点的嚣张。
就算是沦落到这般境地,她还是难以低头,特别是被人蓄意陷害的时候。
两位女警脸都绿了,这个林桑榆看上去瘦弱不看很好欺负,但是审讯下来就会发现她就是个啃不动的硬骨头。
兴许是真的被气到了,女警们齐齐的从审讯室里出去,桑榆继续垂眸。
她想是不是很快她就要沦为阶下囚,夏初晗这么精心计划,若没有人支持,她怎么敢冒着这样的风险来害她。
是靳西恒吗?桑榆想着想着心里的酸涩难耐,这样融进她骨血的男人,会残忍到这个地步。
他固执的认为是她害死了他母亲,她百口莫辩,也难以否认,因为她惹出来的事真的气死了他母亲。
她确实罪不可恕。
另一件审讯室里,覃茜茜扬着下巴明艳妖娆的脸上透着一股股的飞扬跋扈,她不会说话,并不会承认什么。
现在这个局面,明显的是有人想要设计桑榆,这人是谁,她后来冷静的时候想了想,也不觉得有什么难的。
夏初晗做梦都想法嫁给靳西恒,怎么可能会自毁前程,这分明是有人在背后撑腰。
只是这人是谁,她没有了猜下去的心情,算来算去都是靳家的人,每一个人都好像巴不得桑榆更惨。
这些人,怎么能因为有钱有地位就这么薄凉。
靳西恒来警局的时候已经晚上了,两人在审讯室坐了整整一天,他先去看的覃茜茜。
可覃茜茜那张漂亮的脸对他并不友善。
“事情都已经调查清楚了,茜茜,我知道跟你没关系。”靳西恒看着她半晌才道出一句。
覃茜茜冷淡的笑了笑:“你怎么不让夏初晗那个贱人来跟我说?”
“茜茜!”靳西恒重重的喊了一声,覃茜茜禁了声,抬着明媚的眼看他。
“我知道爷爷去找过她了,她当然会觉得心里不平衡了,茜茜,你为什么非要掺和进来?”靳西恒声音很冷。
“靳西恒,你真他娘的不是人!”覃茜茜怒火中烧的想要站起来,却被椅子上的手铐给制住。
靳西恒缓缓的转身:“你现在可以走了。”
“靳西恒!你爷爷让她离开这个城市,你觉得她离开了这里能去哪里,要怎么生活?”她仍然不相信,靳西恒居然会这么做,设计桑榆进监狱。
靳西恒拉着门把的手下意识的紧了紧,冰冷的眼眸里满是讥诮:“这六年她不是生活的很好嘛?怎么就不能生活了?”
“她生活的不好!”覃茜茜几乎是吼出来的,但是靳西恒拉开门出去了。
她的声音在审讯室里回荡了好几遍,她皱着眉头,感觉到脸上发烫才察觉到有眼泪经过脸颊。
靳西恒辗转到旁边的一间审讯室。
“靳、靳先生。”从对面走过来的女警微微愣了愣,不是说靳西恒不会过来吗?怎么这个时候出现了?
靳西恒抬了抬手示意她不要进去了。
女警很有眼力劲的在门外停住了,看着靳西恒进去。
审讯室的里灯光比外面要强烈的多,从她头顶上照下来,听说一直不说话,也没有供认任何罪状,一整天都是沉默。
靳西恒拉过椅子坐下来,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桑榆,没来过这里,感觉怎么样?”靳西恒问的淡,听不出来其中的情绪是什么?
桑榆抬了抬沉重的眼皮,但始终没有去看她,仅一天什么都不做却耗光了她的体力,从中午开始就没吃饭,到现在,她还能意识清醒的坐在这里已然是奇迹。
“你这样不说话是不能从这里离开的。”
“人是我撞,也是我打的,根据刑法,我应该判几年?”桑榆唇角积分浅薄的笑意。
靳西恒狠狠地吸了一口烟,眼中有些嘲笑的意味。
果真呢,她觉得自己能判刑,都准备蹲监狱了。
“桑榆,是不是觉得什么都玩过,就没玩过坐牢,所以现在在我面前表现的这么迫不及待,你是以退为进,还是欲擒故纵?”靳西恒手指间夹着烟,起身朝她走过去。
桑榆始终没有看他,大抵是自己没有精力了,也可能是自己害怕去也看。
微凉的指尖触及到她的下巴,一点点的用力,抬起,靳西恒此刻的行为看上去很轻佻。
桑榆望着他深不见底的眼眸,在里面看到了自己的样子,在他眼中,她是不知廉耻的随便女人。
随便被人欺负,随便跟男人勾搭,还可以更随便一些。
靳西恒一遍遍想着今天白天在医院里得到的最后查证,某些幻想几乎在一瞬间轰然倒塌。
“靳西恒,你把我算进这里面来,难道还不够吗?”桑榆已经不知道靳西恒底想要的是什么。
她有些惊愕的发现,这个男人嘴周青黑的胡渣细微的冒了出来,似乎是经过什么样难捱的煎熬。
“林桑榆,你杀了我你就能判死刑,否则,你别逃脱?”靳西恒薄凉的语气毫无温度。
桑榆木然的听着,眼底尽是晦涩。
“我们做个交易如何?”靳西恒捏着她下巴的手越发的用力。
桑榆一双眼睛看着他空洞无比,她自然是不会期望有任何的奇迹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