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陈锐视线扫过她手上的东西问道:“这些也是要去摆摊卖的?”
“嗯。”
“价格有些高啊,你确定能拿回成本?”几个荷包价钱比刚才批发市场采购的贵出一倍,而数量估计不到其十分之一,他可不认为一个地摊收益能有多出色。
“还个人情而已,也没想着去拿成本。”已经到大路口,车辆往来又多起来,两人站在人行道前等红灯,她看着前方继续道:“身无分文那段时间刚才那位老人帮过我,她没子女可以给她养老,所以在能力范围内帮衬一把。”
红灯过了,陈锐抬手拦住她,等又一辆闯红灯的电瓶车过去才放下手,往对面走。
他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心眼倒是挺好,不过现在都自身难保的处境下还这么花钱会不会太……浪费?尤其又加了一个我。”
陈锐是个商人,任何东西都是戴着明码标价的目光来审视,他不是说冯婧的做法不对,只是太不自量力,一个连生活都没有保障的人居然还有花这么多心思到别人身上。
念好是好事,只是也要适当。
“无妨!”冯婧不蠢,自然能听出他话中意思,“我不做没准备的事,每件事的发生我都斟酌过后果,我有做好最坏的准备。”
“这么听好像挺悲观。”他双手揣在口袋里,眼神露出一丝好奇,“把我收了的最坏后果是什么?”
冯婧说的漫不经心,“分文不取。”
“这话一出你就不怕到时从我这真的一分都拿不到?”
冯婧侧头看他,阳光正对着撒在他身上,褐色瞳孔里清澈的能看到里面的纹路,“你会吗?”
陈锐挑眉,柔软的刘海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拨动了下,“不会。”他说,“好好等着,将来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数字。”
生活依旧继续着,陈锐时常能看到她眼底的青黑,而午夜的房间灯光也持续敞亮着。
陈锐有提醒过她太拼命不是什么好事,但对方并无多大反应,一个大人做事多少总有些分寸,他自然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只是冯婧晕倒是始料未及的,但细想一下,也在情理之中。
冯婧房间的蓬头坏了,外面有一个她也就没想着换,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已经持续很久,堪堪消停下来又是一声诡异的撞击声。
陈锐停了手里的针线活,他现在已经做上手了,每天干的也挺勤奋,一身家居服,脚上是拖鞋,胸前系着条围裙,手指绑着白色胶带,俨然是家庭妇男的形象,丝毫嗅不到商业精英的气息。
他放下东西起身走到浴室门口,侧耳听了听,里面一片寂静。
“冯婧!”他抬手敲了下,“出个声。”
又是几秒安静后陈锐便知道出事了,神色一变,高喊了声:“我进来了啊!”
试着拧了把手,居然一下就开了,还真不是一般的放心他。
只是没给陈锐愣神的时间,侧躺在地的身影已经闯入他的视线,身上光溜溜的泛着水渍,贴地的头发好像刚从水里捞出的海带,显然刚出浴门,连水都还没擦干。
虽然场面很狼狈,但陈锐这时也顾不上尴尬,扯下浴巾往她身上一盖,将人搂起来,用力拍了拍她的脸,大声道:“冯婧,醒醒!”
对方没有任何反应,刚用热水冲刷过的身子软软的,却并没有暖意。
时间耽误不得,他将人打横抱起来,回房用最快的速度给她穿了外套和裤子,随后背着人冲出门。
已经是深夜,这边比较偏,也不是要道,来往的出租车辆很少,陈锐双唇紧抿,脸色变得很难看。
走了大概五分钟终于来了一辆,出租车师傅原以为是酒醉的人,见他们上车才发现冯婧要死不活的衰样,顿时嚷嚷道:“这人什么病?不要紧吧?可别是传染性的。”
陈锐顿时气的一脚踹在他椅背上,吼道:“你他妈给我开车!”
车子飞一般冲了出去,司机估计也怕人死在他车上,那速度快的不可思议。
陈锐不断掐着冯婧的人中,对方的毫无反应让他心底一阵焦躁。
也算运气差,明明离医院没多少路了,偏偏出租车好死不死爆胎了。
陈锐低骂了声,从冯婧摆摊用的腰包里掏出几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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