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牧仔细地看了看那在土地庙前那半碗水,似清非清,似浊非浊,但显然并不是什么琼浆玉液。但从猫头鹰的表现看来,却又并无恶意,既然它叫自己把这水喝了,必定有其中道理。于是狠了狠心,对猫头鹰讲:好,我信你了,这就把它喝了!
说完端起那碗水,一仰脖子,咕咚咕咚地几口就喝完了。喝到嘴里,才发觉这碗水与普通的水并不一样,倒是像极了什么动物的尿液,黏黏糊糊而且还带点骚味。
王小牧回过神来,心想这不是这几只猫头鹰的尿液吧?一想到这,胃里开始翻江倒海,开始“哇哇”地作呕起来,但却因昨天一日肚里无啥进度,无奈何吐又吐不出来。
干呕了一阵,王小牧有点恼火地说:这不会是你们拉的尿吧,难吃死了!但那猫头鹰却没有回音,抬眼一看,四周哪里还有猫头鹰的影子?
正兀自觉得奇怪,却发现连周边的环境全都变了个样,原本漆黑的如同墨一样的夜色此刻却有了些许灰蒙蒙的光,整个世界变得雾茫茫的,周围的树林、灌木却全看不见了,眼前变得一马平川,既不像是在山上,也不像是在平原上,倒如同腾云驾雾一般在一无边无际的旷野之中,就连自己提来的马灯,此刻也不知道滚落到了何处。
这情况变化的太突然,也就是在王小牧喝完水刚刚呕吐期间发生,他心里开始发毛起来,不会又碰到了什么妖孽事?寻了一圈,四周别说动物,甚至连根茅草都不看不见,而且走起路来也觉得轻飘飘的,仿佛人在水中行走,根本无需费力,但速度却跟在陆地上一样,无甚变化。
正在王小牧不明所以之时,前面却驶来一辆马车。南方交通历来行船较多,即使在陆路上,也多靠牛车,这马车本就极为少见,再则,这马车奔跑之声,也不是平常马车那种“哒哒哒”的声音,而是如同行在水中的“哗哗”之声。
待这马车行驶到跟前,王小牧却又觉得甚是好笑,这马车有轮、有辕,什么都有,单就这拉马车的东西,却大为奇异,这东西并非是马,实实在在却是一个人高的蚂蚱。这蚂蚱拉起马车来,又不像平日里一样在田地里弹跳,而是像真马一样踢踏走步,频率甚快,案首阔步的样子实在有趣。
从马车上下来一个人,这人是个老头,头戴圆顶毡帽,上描铜钱金丝,与帽子相比,衣裳虽是绫罗的布匹,上好的颜料,但仿佛穿了好多年,被洗晒过许多次,都已经褪色的不成样子,原来衣服到底是什么颜色却已看不大清,幸好这老头收拾的倒是整洁。老头满脸皱纹,年纪颇大,但脸上却泛着红光,一副经常酒足饭饱的样子,个头却显得太过矮小,站在王小牧边上,也只能齐到他的肩膀。
王小牧正想问这矮老头自己身在何处,矮老头先说话了:你是大眼怪一家的亲戚吗?
王小牧觉得这话问得莫名其妙,刚想说不是。矮老头不待他回答,独自又说开话了:这大眼怪吃饱了尽管些闲事。然后朝王小牧摆了摆手,说:跟我走吧!见王小牧毫无反应地待在原地,矮个子老头也不等王小牧分辨,一把将他推上了马车,确切地说是推上了蚂蚱车。
那蚂蚱车看起来虽然别扭,但跑起来却极快,疾驰向西而去。矮老头在前挥舞着鞭子,“呦吼、呦吼”地指挥着。王小牧心中焦急,怪老头这是要带自己到哪里去,急忙对他说:老头,放我下来,你认错人了!
但那矮老头却无半点反应,仿佛耳朵听不到他说话。王小牧心想莫非这矮老头年纪大了,耳朵有点背,听不见自己说话。于是又提高了声音再说了一遍,未想到,这次连自己也听不到自己讲话了,仿佛变成了一个光会张嘴却发不声的哑子。
王小牧一下觉出了异常,赶紧准备跳下蚂蚱车,一起劲,脚下却有千斤重担被压住一般,完全动弹不得。这可好,说又说不出,走又走不了,只能任凭这矮老头带走。
那矮老头边驾车边快乐地唱起歌来,歌词是这样的:黝黑呦,吃得饱就多生娃,点灯添丁来叫咱!六畜圈家闹哄哄哦,莫忘拜尔太公公!春夏秋冬多惬意,年顺簿上爷谨记......。
这一路而行,不见一点村庄,也不见山水河流,四处雾茫茫的风景从头走到了尾,半丁点变化也没有。
王小牧在蚂蚱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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