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令下,铺天盖地的兵器刀刃席卷而来,将宴会场围住的大批士兵欺身而上,顿时夜里银光乱闪,是冷兵器反射弦月的清辉。枝头群鸟受惊飞走,扑翅簌簌,加上兵器划破空气的声音,霎时间有些喧闹。等到兵器都在空中顿住,国丈这才猛然惊觉——
无数兵刃对着自己!密密的兵器堆叠,大抵只有空气和水流能从兵刃间穿过。
国丈瞪大了眼,却还是冷笑一声:“怕是你们认错了人!”国丈斜眼横扫:“马统领!”
被唤为马统领的人一身铠甲,闻声跑过来跪倒在地:“陛下!恕臣救驾来迟!”
国丈奈何被重重兵器包围,兵器几乎都要刺上他的肉,他分毫不敢妄动。皇后见势不对,立马跪了下来,摇着头咬唇抽噎,“陛下,陛下,臣妾、臣妾……”
“滚!”谢杳离高声喝道:“你方才的气势呢?皇后?”
皇后低着头默不作声,全身都在颤抖。
皇帝陛下也懒得跟皇后废话,他挑开几支兵器,离国丈近了些:“死到临头,国丈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国丈眯着眼不甘心:“陛下是如何会想到我会兵变,再撤换我的人的?”
“朕心肠好,就算方才国丈那么冷漠地对待朕,朕也不怎么记仇。这个,朕可以告诉你。”谢杳离顿了顿,继续道:“哦,差点忘了,去将胡进、刘辙、付太书都给朕抓起来。”
国丈暗自窃喜,胡进手中有一方八卦盘,正巧他今日带了偃师咒,只要胡进能把八卦盘交给他,那么这皇宫的山山水水都能被他变成偃人,有着大型机甲一般的功能,别说是一个皇宫,就是踏平了整个大月国也不在话下。
马统领受命而去,皇帝陛下不屑地撇撇嘴,瞥了国丈和皇后一眼。然后他颇为温柔地附身,将跌坐在地上的丞相抱了起来。
皇帝陛下无视掉丞相忸怩不安的挣扎,顾自说道:“国丈府的守卫很森严,唯独一个地方,一个派手都没有。那个地方不是茅厕,想必国丈自己清楚。好,现在让朕来分析一下,为什么没有派兵把守呢,一来,是怕知道那处的人多了,环境危险;二来,是那地方里头防守太好了,误闯的人有去无回,也用不着它的主人为其安全操什么心。”
皇后哭着颤着爬过来抓住皇帝陛下的腿脚,被皇帝陛下无情踹开,顿时皇后哭天喊地:“陛下!臣妾怀了您的骨肉!”
皇帝陛下继续采取无视政策,又将怀里的丞相紧了紧,他觉得这样站着,怀中还抱着一个球形年糕,有些累,于是干脆坐在椅子上,休息休息。
“听朕的人说,走错一步就会被飞箭射成刺猬……这个比喻挺不错的,后来朕试了一下,还真会如其所说。”
国丈一听,有些懵:“陛下进去过?”言下之意是飞箭都射出来了,您怎么还安好地站在这土地上。
谢杳离顾自开始回忆:“那真是一个安全系数极其高的房子啊……里面是有许多根交错纵横的银线,若朕没猜错,应当要按照一定顺序触碰那些银线,错一根就是死。”
这时,被押解过来的三位大臣均一下子扑跪在地上,大声呼喊:“陛下明察,陛下明察!臣等不敢造反!还请陛下三思而后行……”
皇帝陛下皱皱眉,觉得多出来的三个人着实有些吵,便使了个眼色,然后就有人拿着三块布捂上他们的嘴。这些人,就算被捂住嘴了还要闷闷哼哼,不过比起刚才,还真是安静了一些。
皇帝陛下接着刚才没说完的话,他将头仰得老高,以便他的目光能成功鄙视国丈:“国丈自诩神明盖世,却也有疏忽的一天啊。”顿时皇帝陛下的嗓音有些惋惜,还顺带着摇了摇头叹气。
国丈大人一听这话,紧张起来,似乎比刚才兵器指着他那时候更加紧张焦虑:“陛下何出此言?!”
丞相终于挣开了皇帝陛下的钳制,她有些狼狈地小跑了几步站在皇帝陛下的椅后,谢杳离只是睨了国丈一眼,又朝着国丈望去,冷声道:“国丈觉得,一个小房子的暗格能容纳下多少支飞箭?朕不过是踹开/房门之后往里头随便扔了几颗石子,就把所有的飞箭都了逼出来。所以国丈不想让朕知道的东西朕都知道了,就这样。”
一旁的三位大臣听皇帝陛下这样说,顿时明白了若是自己不与国丈撇开关系,那也是谋反的罪!
刘辙率先磕头颤声请求:“求陛下饶微臣一命!微臣是被国丈欺骗才与国丈同流合污的!陛下您想知道什么微臣都可以告诉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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