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能够睁开眼睛时候,只觉得方才做了一场黑甜大梦,疲惫无比,然而那梦境,却始终都想不起来。
这个昏暗房间中,充斥着一股幽幽暖香,她身下,是绣着金线柔软丝薄。她睁着眼睛看着眼前奢华装饰,却觉得有些陌生。耳边传来一声含着悲戚呼唤,她侧着头,看着床边一位头发有些花白女人,听着她含泪唤了自己一声。
“殿下,您终于醒了。”
她偏着头看着这人好久,方才慢慢地想起来。这个初看不知为何有些陌生女人,是她奶娘。而她,是这大郑国被册封长公主曹真。她有些愣愣地看着窗幔上垂下金线,脑海中翻涌着无数画面。那些清晰记忆她眼前一一呈现,就让她再次落下泪来。
见到她落泪,她奶娘带着一丝心疼地伸出手,想要给她拭去,却被她一下子挥开。两个人都有些怔忡。她心里莫名地奇怪,为什么会奶娘想要触碰自己时候,会有一种极为森冷情绪心中一散而过。明明自己,从小习惯奶娘服侍了。
曹真想了想,还是忍着心头奇怪情绪将手递给奶娘,轻声说,“扶我起来。”
这一次,她行为动作与从前一样,奶娘脸上露出喜色,应了一声是,小心翼翼地将她扶了起来,半靠床上。见她脸色苍白,忍不住泣道,“可怜殿下,若不是大皇子一场急病去了,如今怎么会是三皇子登位。您又怎么会受这等委屈?”
曹真微微地苦笑。大郑国先帝只有三子,二皇子早夭,大皇子与自己是同胞兄妹,感情极好。他身为长子,又骁勇善战,曾经自请去东部边关十年,与别国防线前,铸造起了一座雄城。返回国都后被先皇任命为户部尚书,政令清明,为百官称赞。是先皇眼中太子人选。却没有想到先前一场大病,就这样去了。而先皇得知此事之后,悲痛过度,竟然也薨了。
就这样得了皇位三皇子,向来与自己兄妹不睦,如今刚刚登基两个月,就迫不及待地削减自己份例,又朝中屡次申斥自己失德,不足以为皇家表率。
什么失德呢?曹真苦笑。她不过是深爱驸马,不愿驸马纳妾罢了。哪个女人愿意与别人分享自己丈夫,何况她还是皇族血脉。
方才那一点点陌生维和感渐渐消去,曹真心中疑惑也慢慢退去。大概是她这一次,昏迷时间太长了,不然怎么会觉得,这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地方,会让自己觉得眼前一切,都是她第一次见到。
想到这里,她手死死地压住身下床板。那里下方,有她兄长给她留下后保障,也是因为这个,皇对她心生忌惮,虽然羞辱她,却始终都不敢对她下杀手。
耳边传来奶娘絮絮叨叨声音,“殿下您这次昏迷了三天了!虽然皇上没有遣人探望,然而您还是得进宫请个安。还有,”她迟疑地看了看脸色微白曹真,“若是这次皇上再提给驸马纳妾,您就应了吧。驸马与您夫妻情深,那些人来了也是个摆设,何苦为这点小事和皇上顶着呢?”
“你说什么?!”床前,被这突如其来阴冷中杀意惊得睁大了眼睛两个人对视着。曹真从奶娘惊恐眼神中方才反应过来,那可怕声音竟然出自自己口中。慌乱地掩盖住心头那股突然而来暴戾情绪,她颤微微地对着奶娘笑了笑,“我,我只是太累了。”说完捂住了头。
见到曹真有些失魂落魄,奶娘眼中滚下泪来,却怕她看到伤心,连忙掩饰住,看了看房外,笑着对曹真说道,“殿下,今儿天气不错,奴婢陪您出去晒晒太阳可好?”
见曹真点头,便服侍她穿衣,又搀着她缓缓地走到房外。屋外阳光正好,曹真嗅着空气中花香,心中阴霾逐渐褪去,忍不住微微笑着问,“驸马呢?”
不管从此以后还会有多少屈辱与责难,可是只要有这样美好悠闲日子,还有她深爱男子她身边,曹真就已经感觉到这是极致幸福了。
奶娘看着她脸上露出发自真心笑容,面上紧绷也缓和了起来,安抚着说道,“驸马如今却是极受皇上赏识,这些日子都忙着差事呢。”
还好皇没有因为自己原因厌弃驸马。
曹真为自己夫君松了一口气,却此时,听到门外传来喧哗声音。她探着头向那处看去,便见到前方一名眉清目秀男子大步往着自己方向走来,那般熟悉脸,正是她深爱了多年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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