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鸣知道像陈国光这样飞扬跋扈、徇私枉法人,每个部门都不同程度地存,自己也见识过好几个,所以也是见怪不怪。他之所以要打电话给陶永,投诉陈国光,实是他那嚣张态度太令人气愤了,自己说要投诉他时,他居然还來一句“你如果不去告,你就是我孙子”----这哪里像个派出所所长?根本就是个街上混混嘛……
因此,当他听陶永电话里说要陈国光回來给他赔礼道歉时,他实不想再看到他那张满脸麻子、凶横势利臭脸孔。因此,他便对陶永说:“陶县长,我今天打这个电话给您,只是想提醒您注意一下:像陈国光这样干警,尤其是他还是你们公安局一个基层领导,素质这么差、公然违反警务条例、公然袒护违法分子,这对你们公安系统形象会造成很大负面影响。所以,我觉得您还要对他加强教育,约束一下他言行,不要让他外面这样嚣张跋扈,让老百姓误以为你们公安系统都是像他这样沒素质人。至于您说现就要他们回來给我赔礼道歉,我看就沒必要了:他们现人都走了,您及时把他们叫回來给我道歉,也是口是心非、心不甘情不愿,有什么意义?我看还是算了!”
叶鸣是个喜欢隐恶扬善人,虽然他有时候做事很冲动,但是,一旦涉及到别人**或是名声问題,他就会特别谨慎、特别小心,不轻易背后议论人非,也不轻易给别人扣帽子告状。
比如现,虽然他对陈国光很讨厌、很生气,也很想让陶永小小惩戒他一下,让他长点教训。但是,他电话里并沒有把李金海所讲关于陈国光和车站派出所干警绿野酒家得好处,以及每年到酒家报2万元发/票私分话讲出來。因为他觉得:这些事毕竟只是李金海一面之词,沒有确切证据之前,自己不能陈国光等人顶头上司面前说这样事。那样话,既是对陈国光等人不负责,也是对自己不负责!
陶永听叶鸣说不让陈国光等人过來给他道歉,还以为他是真生气了,说反话,忙表决心似说:“老弟,谢谢你提醒。陈国光这个王八蛋我知道,成天吊着一张马脸,好像跟谁都有仇似,平时讲话也很冲,喜欢乱发脾气,我批评了他多次,可他就是狗改不了吃屎。不过,反过來说,像陈麻子这样人,性格很直爽,只要顺了他毛、合了他脾气,他也是很豪爽、很讲义气,平时也很听我话。所以,叶老弟,这次你就看我面子上,多担待他一下,不要跟他计较。我先打电话给他,让他们那几个人都过來,一个个给你道歉。过两天,我再要他们到三朵金花酒家去请客,我们再一起喝几杯酒。说实话:自那次我们喝酒唱歌之后,我还真很是想念你这位老弟呢!哈哈哈!”
叶鸣听他一口一个“老弟”,叫得亲热异常。而且听他为陈国光开脱语气,显然他和陈国光关系非同一般,至少,陈国光应该算他亲信之一。难怪那个陈麻子一副天不怕地不怕口气,原來他是仗着背后有陶永这个靠山……
想至此,叶鸣轻微地暗暗叹了一口气,有点无奈地说:“陶县长,那谢谢您了!”
陶永挂断叶鸣电话后,立即拨通了陈国光手机号。
陈国光此时已经回到所里了,正车上和李所长等人说叶鸣事。
“那个姓叶小杂种,什么东西?居然老子面前耀武扬威。今天要不是看他执行公务,老子随便找个理由,就把他铐到所里去,不弄他个半死不活,老子就不姓陈!”
陈国光对叶鸣余恨未消,车上仍咬牙切齿地思量着要怎么修理一下叶鸣。
李所长阴冷地说:“陈所,那小子嚣张得很,估计是纳税户中耀武扬威惯了,成天被那些个体户捧着奉承着,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我刚刚仔细看了一下他胸口工作牌,不过就是个小小一分局副局长。我看,他既然不给我们面子,我们就得给他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一下马王爷到底长几只眼。”
陈国光从副驾驶座上转过头,眯缝着眼看着他,问道:“老李,你说说:我们怎么给他点颜色瞧?”
李所长笑了笑,说:“这还不简单?我这里有上中下三个计策,陈所你选一个就是:上策是城关派出所找一个哥们,让他派几个联防队员跟踪姓叶那小子。像他们这种油水部门人,又有钱有很清闲,平时难免会去打点牌、洗洗桑拿、嫖嫖小姐,只要被跟踪到一次,就给他抓个现成,先把他送到拘留所行政拘留几天,搞得他身败名裂,你这口气就算彻底消了!”
陈国光点点头,说:“这个好虽好,只是太麻烦了。你说中策呢?”
“中策嘛,很简单:随便东站哪个按摩店找个小姐,让她交代说地税局一分局叶局长曾嫖过她,还给过她若干钱。然后,我们录好口供,发一张传唤通知书到地税局,以涉嫌嫖/娼名义,把那姓叶小子传唤过來询问十二个小时。这样做,虽然因为证据不足,不可能给他定嫖/娼违法行为,但至少可以给他局里造成恶劣影响,让他从此臭名远扬。至于下策,那简单:随便让所里哪位弟兄,东站街上找几个地痞混混,给他们一点好处,要他们盯住那个姓叶小子,一等他落单,立即上去揍他一顿,给我们出一口恶气,也就行了。”
李所长刚说到这里,陈国光口袋里手机突然鸣叫起來。
陈国光掏出手机,一看上面号码,吓得赶紧对车里人“嘘”了一声,悄声说:“都别出声,是大老板!”
待车子里安静下來后,陈国光这才按下接听键,一张麻脸上满是谄谀笑容,低声下气地说:“老板好!请问您有什么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