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楚楚说完那番话后,见叶鸣脸上神色古古怪怪,好像有点尴尬,又好像有点感动,却一句好听或是安慰话都不和自己说,气得用手拧住他腮帮,怒道:“乡巴佬,你到底是个呆子还是个木头人?你就不会说一句让我听着高兴话吗?每次看到你这呆头呆脑模样,我就生气,就恨不得把你嘴巴拧开,看看你到底是天生哑巴还是短了舌头。”
这时候,电梯门自动打开了,门口站着两个地税局家属,一眼看到电梯里夏楚楚正拧着叶鸣腮帮子,咬牙切齿地教训他,不由又是吃惊又是好笑。其中一个中年妇女笑着问道:“楚楚,你这是干什么?电梯里教育男朋友是吗?呵呵呵!”
夏楚楚背对着电梯门,沒看到电梯门开了,而且门口已经站了人,听到背后猛然传來这样一句话,吓了一跳,脸唰地红了,赶紧把拧住叶鸣腮帮手松开,转身讪笑着说:“吴姨、王姨好!这坏小子不听话,专门欺负我,所以我教训教训他,让两位阿姨见笑了!”
王姨和吴姨仔细打量了一下叶鸣,啧啧赞叹说:“楚楚,你男朋友可真俊,这么白白净净细皮嫩肉,你也舍得拧他?你看看,小伙子腮帮子都被你拧红了,去给他揉一揉!”
夏楚楚得意洋洋地转头看了叶鸣一眼,呸了一口说:“他想得美!这是他自作自受,谁叫他不听我话?”
出了电梯后,叶鸣捂着腮帮子,对夏楚楚说:“楚楚,以后你能不能不拧腮帮子?你下手又狠,每次被你拧一下,我都要痛半天。以后你万一看我不顺眼了,或是手痒了,你拧我手臂行不行?”
夏楚楚媚眼如丝地扫他一眼,笑道:“你以后乖乖,听我话,我就可以不再拧你。否则,你就等着你腮帮子变肿吧!我还告诉你:拧你腮帮子特别有手感、特别过瘾:肉肉、嫩嫩、滑滑,我都有点拧上瘾了。嘿嘿!”
叶鸣看着她那幅有点变态陶醉表情,不由哭笑不得。
叶鸣敲开李书记家门,只见黎静雅和李书记已经客厅等着他了。
黎静雅一眼看到叶鸣后面夏楚楚,忙笑道:“楚楚,你今天怎么也來了?我还以为你要明天才來呢!是不是和小叶约好?”
夏楚楚房门一打开时,就对着黎静雅拼命眨眼睛,示意她不要说自己也是刚到----因为刚刚大门口时,为了掩饰自己等待叶鸣急迫心情,她骗叶鸣说自己是奉黎静雅命令來大门口接他。如果黎静雅不给她圆谎,她那谎言就非穿泡不可。
孰料,黎静雅根本就不知道她眨眼目,见她对着自己不住地眨眼,奇怪地问道:“楚楚,你怎么了?是不是眼睛里进了沙子?”
叶鸣转过头看着她,似笑非笑地问道:“楚楚,你不是说是黎阿姨打发你到大门口去接我吗?怎么黎阿姨不知道这事?”
夏楚楚谎言被揭穿,脸红了红,有点不好意思起來,扑进黎静雅怀里撒起娇來:“干妈,你刚刚不是打电话要我去大门口接这个乡巴佬吗?你怎么就忘了?这乡巴佬,还以为我骗他呢!干妈,你得给我伸冤!”
黎静雅终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便疼爱地用手摩挲着她头颈,抚慰她说:“对对对,是干妈打电话让你去接小叶。干妈是个老糊涂,忘记这事了,跟我乖女儿道个歉!”
这时候,李润基也从沙发上站了起來,笑着來到叶鸣身边,用手他肩膀上拍了拍,上上下下打量他几眼,微笑着说:“小叶,一个多月沒见你,好像又成熟稳重很多了。怎么样,工作还顺利吧!”
“还好,收入任务完成得比较顺利,分局关系也基本捋顺了。只是,前几天发生了一桩抗税大案,差点出大事了。不过,现这事已经得到处理了。”
“哦?抗税大案?怎么回事?你是当事人吗?”
叶鸣点点头,便把康根持枪抗税、自己差点被他枪杀事情简单地说了一下。
当他说到康根把枪对准自己并开了枪时,旁边夏楚楚“啊”地一声惊叫,吓得花容失色,急惶惶地插言道:“乡巴佬,你沒事吧!他沒打中你吧!”
叶鸣摇摇头说:“幸亏当时我边上有一个同事一把推开了我,才让我躲过了一劫。不过,我那同事胳膊却挨了一枪。”
夏楚楚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后怕万分地说:“乡巴佬,你们收税也有危险啊!下次你再去采取类似行动时,千万要注意了,可别遭到别人暗算。前两天我看到一段视频,一个城管队员执行强拆任务时,被一个农民从背后一锄头挖到脑袋上,当时就被挖死了。那场景,我一想起就做噩梦。”
李润基听叶鸣说完后,脸上露出了愤怒表情,双拳紧攥,恼恨地说:“像这样败类,他是怎么混进政法队伍里?我看,这桩案子要深挖彻查,不仅要依法追究这个持枪抗税法警刑事责任,还要查处他后台和保护伞,要把这些政法队伍里害群之马一锅端掉。”
黎静雅见他又生气了,忙接过叶鸣手里提着那个装土特产袋子,往里面看了看,、转移话題说:“老李,你來看看,小叶给你带來了你喜欢吃猪血粑和柴火腊肉,还有红薯粉丝,今晚你可以过一次瘾了。”
李润基往袋子里看了看,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满意笑容,忽然记起了一桩事,问叶鸣道:“我上周回來参加省委常委会,听鹿书记说,他上次去冷考察时,你家里睡了一晚,还吃了一顿他这辈子很少吃到美味佳肴,比如白辣椒炒猪血粑、冬笋炒柴火腊肉、风干田鱼等等。他还说,他每次想起那味道,就有点馋涎欲滴。鹿书记对你印象很不错啊,我听了心里也特别高兴。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