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紫砂陶壶、一方极品龟山砚、一盆南洋舶来的红珊瑚盆景、一只翡翠做的富贵牡丹、六匹上好的云锦和蜀锦,六张上好的裘皮,件件都是珍品。
卢氏接过礼单看了一下,心里很是腻歪,让董富贵亲自陪着二管家去吃饭,又打发得力的下人去打听聂家给大房送的礼单数目。
林仲仁从外面应酬完生意上的朋友后回到家,看过礼单,却没多说什么。
“老爷,涿州历来都是将年节礼送到大房,然后由大房再分给我们,可是这次却将礼物分开来送,看来这亲事不答应也不成了!”礼物虽好,可是哪里比得上自己的女儿好,终究是被人算计过去的一桩婚事,卢氏心里一直就不舒服。
林仲仁眼含深意,对于自己夫人爱钻牛角尖的脾气他还是了解的,“夫人忘了我跟你说过的话了?姻缘不可强求却也不能强拆,若是他们二人真有缘,我们何须枉做小人,若是二人无缘我们又何必多做工?”
卢氏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却再未发牢骚。
过了一会,去大房打探消息的人回来,聂家给大房的礼单是:涿州特产八大样儿,一头花白相间的奶牛、一套上好的紫砂陶壶、一方上好的端砚、六匹上好的云锦和蜀锦,六匹上好的裘皮。两房的礼物高低立现,有心人都能瞧出其中的门道来。
夫妻二人心里跟明镜似的,谁都没有再提这个话头,就此揭过。而林倾宸正在屋里揪着头发回忆《西游记》,自然不知道因为她还有了这个插曲。
下午二房再次有访客上门,却是与林仲仁有过一面之缘的文二爷。
“林老爷,今日在下突兀拜访,多有打扰!”宗泽翰身着湛蓝色袍服,外披一件鹤氅,下颌方正,目光清朗,剑眉斜飞,刻意放低的身段使他少了几分冷冽,多了一丝暖意。
“文二爷客气了,您是请都请不来的贵客,哪里能说打扰,快快请进!”接到下人送来的拜帖,林仲仁犹自不相信,亲自出来迎接。
宗泽翰一路走来,特意欣赏了一下林府的布局,亭台楼榭,小桥流水皆是匠心独运,雅而不俗,倒有几分文人的清雅在其中。
待到前厅坐定,宗泽翰才说明此次前来的用意。
“多年以前,贵府夫人和小姐救得一男孩就是在下的弟弟,而在下因某些原因一直未亲自到访拜谢,于情于理都有失礼之处,还请林老爷和林夫人多多见谅。”宗泽翰说着已经起身朝林仲仁和卢氏行了一礼。
“当年宇儿的三哥亲自上门道谢,我们只知道他们姓文,却没有将你们文家联系在一起。”林仲仁和卢氏相视一眼,恍然大悟。
宗泽翰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向林仲仁解释了一番:“我这个弟弟向来就调皮,当年偷偷跟着我,一路走到京城,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后来被林夫人相救后,竟然死活都要留在京中进学。总归父母身体还康健,这京中也有我文家的一些产业,所以这才将他单独一人留了下来,顺便也帮着我打理一些产业。眼看着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家母这才催着他回去了。今日在下前来拜访,一是为了感谢当年的救命之恩,二是也想说明我们隐匿身份的原因。泽宇当时年纪还小,为了他在京中的安全,我三弟给他置宅子时用的是假身份,也免得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原来如此,林仲仁听了宗泽翰的解释心里明了,“宇少爷也确实没有辜负你们文家,这几年来在京中书院里也算是出类拔萃者。”
卢氏在一旁不仅静静地听着,还将宗泽翰全身上下暗中打量了好几遍。
深邃的眼睛隐含着冷冽之气,定是一个长期精于谋算之人;不说话时微抿的薄唇,定是不容易妥协之人;此时坐在这里谈笑风生,但全身那种与生俱来的冰冷气息却不是轻易能隐去的,更有一种睨视天下的王者之风。此人若不是长期处于高位发号施令,很难练就如此气质。卢氏垂下眼帘,将自己的揣测压了下来。
“爹爹,母亲,姐姐已经将《西游记》第四回捏造出来了,你们快来听一听!”一道惊喜异常的声音飘进前厅。
“雅儿,你再顽皮,姐姐就将那套《花仙子》的图册送与蕊儿去。”林倾宸哭笑不得的看着自己的妹妹将刚刚誊写完毕的《西游记》称之为“捏造”。
待姐妹二人欢快的跑到前厅时,才猛然发现原来家里还有贵客到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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