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泽翰等了很久,久到以为妻子可能睡着时,才听见她轻声问道:“既然流民越来越多,你还去洪州干什么?”
也难怪林倾宸会这么问,文家的各项生意都是由三爷打理的,宗泽翰只负责书院这一块。洪州在各方面都不占优势,林倾宸本就是头顶“科学就是生产力”的光环长大的,原先她还以为宗泽翰是想到这里兴办书院,现在看来要么是这个计划要泡汤了,要么就是宗泽翰对自己隐瞒了什么。毕竟在饥不果腹的情况下,谁还愿意拿钱出来念书呢?就算是文家的钱多得花不完,也不可能将所有人的费用都免去吧?
文家毕竟还是靠商业起家的,经营书院既可以看成是一项教育事业,又可以看成是一项长远投资,可要是没了金钱的支持,也不会有今天的成绩。所以,宗泽翰执意要在流民四起的时刻赶到洪州去,一定有他的意图。
因为是他的妻子,所以才问的这么直白,也正因为是她的妻子,所以才更想多了解他一些。
“有些事要看的长远,更何况书院的准备工作一直都在进行,人手也已经到位,即便是只有几个学子,我们也要将这个书院建成。这里毕竟是我们文家书院尚未普及的地方。”宗泽翰不容置疑的说道,眼里闪过一道林倾宸未察觉的光芒。
这就是一个男人为之奋斗的事业,也许,在书院还未开始兴建时,就已经有一张宏伟的蓝图摆在他的面前了吧!这么多年四处奔波,正是将这宏伟蓝图上的一个个目标都变成现实,也许,他不仅仅需要成功的喜悦。更喜欢享受这中间的过程。
林倾宸抬头,细看宗泽翰脸上的表情,那黑夜中闪着亮光的眸子,一定有着征服世界的**吧?这样的男子终究是不能拴在家里的,否则,早晚有一天会失去他。
“嗯,我听你的,等你安顿好了就来接我!”林倾宸点了点头。
宗泽翰用手指轻轻抬起林倾宸的脸蛋,“不生我的气吗?”想不通她为何这么好说话。
林倾宸淡淡地笑了一下,“我要是生气了。你会留下来,或者带我一起去吗?”
宗泽翰闻言心里一怔,“留下来的可能性很小。但是说不定会带你一起去。”
林倾宸摇了摇头:“你不带我去,肯定是考虑好了的,要是这样勉强跟着去,也会分散你的注意力,还不如等你安顿好了来接我。再说我也挺喜欢这里的。”
宗泽翰心里一暖,拉着林倾宸重新躺下,“我陪你过了十五再走。”
林倾宸将脸贴在宗泽翰胸前,轻笑一声,“好像给我多大恩惠似的,明天就是十五呢。”
“我把小灯和阿庆留给你。他们俩你用惯了。还有什么需要,只管跟外管事和内管事说,他们都是我信得过的人……”宗泽翰就像是离家的大人不放心家里的孩子一样。事无巨细的交代着。
林倾宸一边听着,一边吸了吸鼻子,将眼里的泪意逼了回去,偶尔配合着应答一声。
到了第二天,宗泽翰一直陪着林倾宸呆在屋子里。或是看书或是画画,就连每日都来串门的代美艳都没有出现。林倾宸不禁有些奇怪。完成一幅画稿后,忍不住问道:“五弟妹怎么办?”
宗泽翰将手里的书放在桌子上,看向林倾宸,“五弟妹是冲着五弟去的,可是五弟现在又不在洪州,去了也是耽误工夫,不如就在这里陪你一段日子,一来你也有个伴,二来也算是替家里照顾她,一个女子总是在外面跑,虽然没干什么出格的事,但总归对她的名声不好。”
要不是遇上一个落跑的夫君,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何须如此作为,林倾宸不置可否,低头整理自己手头的东西。
过了半响,林倾宸忽然想起一件事,“五弟在外面收人了没?”
“你当他是游山玩水呢?每天面对的都是男人,哪里有那个心思。我都要走了,你就别画画了,好好陪陪我吧!”宗泽翰来到林倾宸身边,执起林倾宸的手说道。
林倾宸欲抽回手,却被宗泽翰拉的更紧了。
就是不想被离别的愁绪占了脑子,所以才会一张接着一张的画,现在又提起这个字眼,林倾宸的嘴角由不得自己就垮了下来,转而扯开话题,“今日是中秋节,往年这个时候,家里早就挂满了灯笼,母亲也会让人准备了荷叶饼和芙蓉饼,不知道今年她们是如何过的?”
中秋佳节,虽然不会比平常的日子多一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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