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儿自知理亏,更加谨慎起来,只做些如意院打扫的粗活,至于林倾宸泡药浴、吃饭喝水等日常起居的琐事也不敢上前搭手,就连多瞟一眼上房都觉得如芒刺背,好像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睛在背后盯着自己。
林倾宸也恢复了日常的起居和饮食,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可是只有她和鸣芳知道,等待离开的那一刻到来有多么的煎熬。
“鸣芳,等半个月之后,再告诉蒋姑姑和丽萍,免得她们沉不住气反倒给她们惹麻烦。”林倾宸将最后几张通用的银票递给鸣芳,让她缝在内衣的暗兜里。
丽萍为人老实,要是早点告诉她实情,肯定会在宗泽翰的逼问之下露了她的行踪,蒋姑姑世故老成,定是不同意她作出如此不利于自己的决定,如此说来,就只有鸣芳因为年纪小,人也机敏,反倒会帮自己的忙。
昨天和鸣芳谈话之后,就借着鸣芳外出给鸣草置办烧纸的名头,将她身边的一些银两存进了文家钱庄,只留下一些碎银在路上花用。本来这些简单的针线她也能做,可是鸣芳非要接手,她知道鸣芳是想尽自己的一份心意,也就由她去了,不过说实话,鸣芳的针线活确实没话说,林倾宸只是跟她提了一下,银票这东西最害怕防水,可惜用油布裹了带在身上不太舒服,她就把银票分成好几份,卷成细细地条状,用油布裹好,然后缝在内衣下摆的滚边处,这样既看不出来,取用又方便,比自己之前想的办法都好。
之前,鸣芳碍于妹妹的事。不敢到上房伺候林倾宸,害怕将霉气过给林倾宸,但知道林倾宸生了离开的心思之后,就一心一意将林倾宸交代的几件事给办了。
林倾宸将鸣芳缝制好的内衣套在身上试了一下,见外面看不出异状,就小心脱下来亲自收好,然后和鸣芳商量起后面的事来。
说起最后出门的计划,林倾宸再三强调鸣芳:“你就像平日出门一样,随着牙婆出去的机会,将我带在身边。到时候这府里的人以为我是牙婆带来被挑选的丫环,而牙婆会以为我原本就是府里的丫环,这样两厢误会。我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出府了。届时,我会将蒋姑姑和丽萍提前支开,让路儿守在房外,到时候二爷就算怪罪起来,也拿你们都没辙。”
鸣芳哽咽的说道:“夫人。您还是带奴婢一起走吧,您这样一个人走,奴婢实在不放心。”
林倾宸拉着鸣芳的手,笑着说道:“我哪里有你们想的那样娇弱了?我一个人走,也是不想暴露行迹,说不准走不了还要靠你给打掩护呢。你可不要大意了。”
鸣芳果然不再纠结不能陪同林倾宸一起离开的事情。
到了巳初初刻(上午九点),牙婆领了二十个年龄在八岁到十五岁之间的小姑娘进来,供林倾宸挑选。
林倾宸让路儿、丽萍、鸣芳都参与了挑选丫环的事。先挑了两个作为大丫环的人选,然后又挑了四个二等丫环,四个三等的小丫环。将选中的人让蒋姑姑带下去洗澡换衣服,顺便安排住处,没选中的则让鸣芳带下去赏一顿饭。
安排了这些工作。也就到了林倾宸泡药浴的时间。因为药浴和扎针要间隔五到六个时辰,耽误了一个。另一个也就相应要向后拖延,所以丽萍和蒋姑姑将这件事盯得很牢,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丽萍,我想泡完药浴吃一碗你煮的八宝糯米粥再睡,好不好?”林倾宸笑着对丽萍说道,语气里多有请求的意味。
丽萍自然不好推辞,说是叫个小丫环进来听候差遣,她再去煮八宝糯米粥。
林倾宸笑着指了指路儿:“有这么个大活人在,还怕没人使唤吗?”
丽萍也不多说什么,笑着去了厨房。
路儿正在发愁林倾宸又挑选了两个大丫环,可能要将自己换掉,没想到林倾宸会指明让她留下来伺候,心里自是很高兴,又觉得她今天亲自挑选了丫环,估计这口气也消得差不多了,连忙去准备药浴之后要换洗的衣服。
“这个药浴方子真是不错,我想多泡一会,你就在外面听候吩咐好了。”林倾宸一边脱外面的衣服,一边对路儿说道。
就算现在林倾宸让路儿到园子里罚站,她都很开心,因为林倾宸终于肯跟她说话了,路儿连忙应诺。
“你不会又不经允许擅自闯进来吧?”林倾宸在路儿打开门之际,突然戏谑的问了一句。
路儿脸色一白,额头上结痂的地方隐隐作痛,她呐呐地说道:“不……不会,奴婢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那就好,我也是突然想起来问一问,也是害怕被你再次闯进来吓出个好歹来。”林倾宸故意拍了一下自己的前胸,一副怕怕的表情。
路儿红白交错的小脸闪过一丝尴尬,拉开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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