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身寒意回到如意院,宗泽翰的双眸闪现暖暖的情意,屋子里散发着淡淡的晕黄烛光,知道妻子又在等他,心下想着,脚下生风的步子已经跨上廊檐。
“二爷,夫人晚上没吃多少饭。”丽萍屈膝行礼,打帘的时候轻轻说了一句。
宗泽翰脚步一顿,进屋前吩咐了一句:“准备些清淡易消化的吃食。”
心里有些发疼,这些日子,几个矿场接连事发,一切都按照他们事先布的局进行着,一忙起来就忽略了妻子,她定是担心自己所以才没胃口吧。
屋内,林倾宸正盯着一张画发呆。画上温柔含笑的夫人是卢氏,谦和慈爱的男人是林仲仁,闪着慧黠美眸的是雅儿,像个小大人一样抿着嘴角故作深沉的是鸿儿,这还是在离开京城前雅儿送给她的礼物,说是让她想念家人的时候拿出来看,免得多年以后淡忘了家人的容貌。虽然画面少了几分真人的容貌,多了几分童趣,可是林倾宸每次打开看时就感觉他们在自己眼前一样。
她轻笑出声,那些曾经给自己暗淡无光的童年带来一丝生机和希望的人,怎么会轻易淡出自己的记忆呢?虽然分开已经快一年了,可是只要她闭着眼睛,脑海里出现的就是他们一家快快乐乐生活在一起的场面。也是在回忆的时候,才发现她和家人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争执,父女之间没有,母女之间没有,就连姐弟之间也没有,每个人都能包容对方,父母林仲仁和卢氏对她这个继女的宠爱,雅儿和鸿儿对她这个姐姐的依赖。自己对父母的尊敬,对弟妹的疼爱,这些快乐的时光和人,经年累月下来,也让她淡化了对最初被调换身份之事的介怀。
想念他们是必然的,可是随着参加各府夫人宴客的活动多了以后,这种亲人之间的想念与日俱增,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在自己的身上欠缺了。
那个被众人刻意压着却又让她们好奇不已的话题,一次次被挑了出来,有的是出于好意侧面向她打听。有的却是别有用心故意恶心自己。最初用的那个借口已经越来越没有说服力了,刚来洪州时还可以说是因为到处奔波的原因所以才不要孩子的,可是众所周知。自己到洪州也已经有三个月了,除了第一个月她因为觉得被宗泽翰刻意欺骗而跟他玩了一个月的猫捉老鼠的游戏之外,二人和好后在房事方面也算是和谐的,尤其在一个月前,她从霍夫人嫡长孙的抓周礼回来之后。刻意在危险期主动勾着宗泽翰增加了做那种白天羞人晚上惑人的事情的次数,等到的却是连续两个月的月事如期而至,还有那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孤单寂寞,这不是一个丈夫能够给予的,那个位置是要一个与自己血乳交融的人来填满的。
她心里开始担心起来,可是这种事情又不好问宗泽翰。也不知道他心里是如何想的,只好找蒋姑姑侧面打听,有没有这方面的办法。
蒋姑姑虽然有的是调养身子的好方子。可是却不会把脉,只是劝她这种事都是天意,急不来的,越是急越是怀不上。这种事她前世也听报纸和电视上介绍过,说是压力太大也会导致不孕。一个月没成。她可以等,两个月没成她也可以等。可是要是一直这样下去,不用那些女人用唾沫淹死她,她也会缩回壳子里当蜗牛去。难道真的要像卢氏那样,遭受若干年的白眼之后才能修成正果吗?
“又没好好吃饭吧?”恍神间,身体已经落入一具带着丝丝寒意的怀抱中,不过怀抱的内里却灼热的烫人,很快就将那股寒气驱散了。
“天冷,没什么胃口。”没你在身边陪着吃,自然没什么胃口,其实林倾宸想说的是这个,可是她不是那种哀怨的小女人,认为老公辛苦的在外面赚钱养家的同时,还必须要陪着自己吃饭,每个人都有自己肩负的责任,不可能做的面面俱到,横竖他大多数时间都在府内,来来去去虽然有很多人,可是住在内院的她却丝毫不受什么影响,只不过出行时护卫比以前多了,家里也公然出现了一些护卫。之前,他也跟自己说过,这些都是用来保护他们的,让她一切照以前就好。所以她接受各位夫人的邀请、参观书院、指导军需厂的工作,依然每天快乐而充实的过着,除了那个让自己每个月殷殷期盼却又一次次失望的念头时常困扰她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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