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忽然拿出道符来,我们这才都下了狠手”上官闻仲舞者手中的刀和金创药向石道人几个不停地解释,这初阳道人在整个行动中的作用极为重要,这一次误杀无疑对整个计划都是个重大的打击。
而站在远处,刚刚从旁人口中打听出原委的小夏则是目瞪口呆。初阳道人能这么快赶回来并没什么好奇怪的。神行符加上隐身符甚至土遁术都可以,他心中本来还计量着如何去向石道人分说,如何套话逼供之类的手段,还设想了数种那初阳道人或不承认或干脆逃遁之后的应对手段。但想破头都想不出碰见的却是这样一个结果。
不管是巧合还是天意,总之这人就这样一死,那神秘轿中人的图谋可能也就到此为止,但所有的线索也就同样的没了。
“是谁杀了这人?”明月一闪身就到了初阳道人尸身旁边,满脸寒霜地看着包扎得古里古怪的尸体,然后眼光在其他人身上一扫,立刻就落在了还拿着短刀的上官闻仲身上。“是你?”
轰隆一声,地上尘土飞扬,一道数尺宽近丈长的爪痕出现在了二盟主刚刚还站立的地面上,而还没反映过来的二盟主已经被石道人提着站在了旁边。
“这位明月姑娘为何不由分说便要动手?”石道人眉头微皱,放下了手中提着的上官闻仲。黄山剑仙就算不用剑也是一流的高手,刚好能救下这位二盟主,他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小夏和十方,神sè微有些不悦。“死的是我夺宝盟的人,杀人的也是我夺宝盟的人,就算要有处置也轮不到旁人来动手吧?”
“这个人最坏了,我早就说过这是个坏人!留着他以后还会做坏事!”明月却丝毫没理会石道人眼中的意思,只是怒目瞪视着吓得怪叫连连的上官闻仲,手指虚捏成爪,似乎第二下马上就要接着挥过去。而落地之后的上官闻仲看着地上的爪痕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惊叫一声连连后退。
小夏连忙跟上来拉住明月,叹了口气,对石道人说:“石道长莫要见怪,其实是因为另有隐情,不过事关重大,可否借一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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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有此事?你你真的没看错?”
在石道人居住的木屋中,石道人听完小夏的讲述之后也是满脸惊愕。一脸的难以置信。
小夏苦笑:“我可是差点连小命都丢了,哪里还会看错。石道长若是不信大可去问十方大师。有几个巡夜的弟子也看到初阳道人一路向那边而去。”
石道人没有说话,只是一双眉头皱得几乎要倒竖起来,面sèyīn沉地几乎要滴出水来。若是有十方神僧和自家巡夜弟子作证,那此事就几乎不可能是假的。他皱眉沉思了片刻,忽然问小夏:“我记得之前你便来询问过这初阳道人的底细,你是如何开始怀疑他的?”
到了这地步,小夏也不再隐瞒,直接说:“实不相瞒,初来的第一晚我就用土遁术悄悄去拜访过他。原本是想私下问问那天火山的护山大阵的事,却发现他私下一人的时候神sè很有古怪,一副魂不守舍的痴呆模样,所以我就一直有所留意。这次夜间忽然发现他独自外出,就叫上明月姑娘一路悄悄跟过去看来他那副痴呆模样乃是因为受人所控”
“天魔鬼心咒”石道人点了点头,叹了口气。“我也早听说过这乃是天魔五策中最为yīn沉诡秘的一门法术,以自身魂魄心志为鼎炉熔炼yīn鬼为咒,不止对于后天道法皆有克制,还可将人活活制成傀儡。或cāo控人于无形之间而不露半分痕迹只可惜这人已经被杀,否则有十方大师在。他的佛门正是这种魔门法术的克星,说不定还能查出些线索来”
“那石道长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石道人沉吟了片刻,闷哼一声说:“这初阳道人已死,线索已断,还能怎样。总不能央求十方大师对这数千人一一细查有没有再被那人所控制的棋子吧。如今我们也只有加倍小心jǐng戒,以不变应万变了。”
“背后分明已现黄雀踪影,道长就没想过干脆抽身而退?得放手时且放手方乃大丈夫。”小夏忽然说。
“退?放手?”石道人双目jīng光忽的一闪,落在小夏脸上,闪烁了几下之后才慢慢隐去。“我为何要放手?此番我携数千江湖豪客。周密谋划数年之久,只是因为一个魔教余孽的影子就放手而退?若不是知道你乃是唐四少的朋友,想法说辞都和他同出一辙,便只是因为你这句话,我就要怀疑你是否另有图谋。”
“道长见谅,是我这历来小心谨慎的xìng子见不得风吹草动。”小夏拍了拍自己脑袋,苦笑了一下。其实这句话一出口他就知道是废话。
“无妨。”石道人摆摆手表示并不介意。又说:“你我所处位置不同,所思所虑自然不同。此番也要多亏你jǐng觉才发现这事。你心思细腻敏捷,那幕后之人到底要利用初阳道人来达到何种目的,你有空的话不妨帮我参详参详。那初阳道人之前所说的一切都已发生或被证实绝无虚假。看来那人是想让他在某个关键之处误导我们才是”
看着皱眉苦思的石道人小夏不禁又暗自叹了口气,如果根本上就已经选上了个错误的道路,那在这些细枝末节里敲打研磨得再jīng细都不见得有任何意义。但口头上他也只能答应:“石道长请放心,如今大家多少也算是同舟共济,若有发现我定会来告知道长的。”
转身走到木屋门口,小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身问:“对了,杀掉初阳道人的那位二当家不知石道长准备如何处置?”
石道人摇摇头:“虽然坏了事,但说起来也是无心之举,何来处置一说?”
小夏淡淡说:“那我在此劝石道长一句不如借此机会将此人给除了吧。”
“哦?”石道人眉头马上一皱。“夏兄弟何出此言?此人我相交多年,虽秉xìngjiān猾,来历上却是绝无问题的你的意思是他有可能也被那幕后之人给cāo控了?那就请十方大师出手查看查看,有没有被那鬼心咒cāo纵心神的痕迹。”
“说不定十方大师那里也不见得能看出什么”小夏摇摇头。“不过我说此事,却不是因为他有没有可能被那幕后之人cāo纵,而是因为你没听明月姑娘说么?那是个很坏的坏人,留着他也只能继续害人,继续做坏事。”
石道人一怔,然后马上哈哈一笑:“夏兄弟却是说笑了。此人确实只是个心xìngjiān猾,喜好投机取巧见利忘义的钻营之辈,连我都知他不是个好人,但没有真凭实据,哪有只是为这个就将人除去的道理?那位明月姑娘心xìng淳朴天然,就是个单纯至极的小孩心xìng,信口而出的话哪里能真当回事?夏兄弟一向心思严密,深明进退之道,怎的忽然也跟着她胡言乱语起来?难道还真是情迷心窍,少年难过美人关么?”
小夏挠挠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点头喃喃道:“为什么我现在忽然有感觉,小孩子信口而出的话好像往往就都很对似的”
没理会石道人的哂笑,小夏转身走了出去,而当他走出木屋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