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容打了个哈欠,在看到邓老板后才收敛起懒慵,客气地打一声招呼。
陈楚笑着解释道:“让邓老板见笑了,我们昨天晚上比较迟才睡觉。”
事实上,制衣厂刚刚放假,陈楚和冯希凡从忙碌的状态中一下子松懈下来,睡的时间难免长了一些。
“陈老板,天气这么冷,我们还是先到办公室喝杯茶暖暖身子吧。”陈楚提议道。
半个月前起,香江佬每隔二三天就会到楚歌制衣厂喝茶,和陈楚聊上几句,正如陈楚当初天天跑到香江佬的大利布行喝茶那样。
“也好。”进入制衣厂后,邓老板的全身舒展开来,呵了一口气道:“天气还真冷,这二三天是今年最低温了吧?”
他的眼光,似是不经意般扫过制衣厂几乎空荡的仓库区,道:“陈老板昨天出货了?”
陈楚嘴角一勾,道:“是啊,昨天下午我就收到货款了,邓老板,等喝完茶以后,我就到银行转帐给你。”
香江佬这些天到楚歌制衣厂喝茶,当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当初,陈楚和香江佬约定布料三成现付,七成赊账。直到现在,陈楚还欠着香江佬几十万没有还,香江佬自然要盯紧一些陈楚。作为生意人,香江佬自然有恶意猜测陈楚跑路或“走佬”的理由。
比如说现在,陈楚已经收到第二批货近二百万的货款,他完全可以半夜转移货物留下包装车间,直接一跑了之。如果真是这样,那香江佬对着一堆制衣机器还有办公桌椅,怕是只能欲哭无泪了。
虽然说,香江佬对陈楚已经非常信任,但却还没有达到绝对信任的地步,所以,他肯定得看紧一点陈楚了!
香江佬的眉色一喜,道:“好,后生哥,我就知道你是信得过的,我们先喝茶吧!”
陈楚笑着正想说话,手机却又一次响起彩铃。
电话是张永打来的,他和陈楚更熟悉,寒暄几句后就直接开声:“陈老板,你们昨晚已经出货,那我的加工费,你什么时候转账过来呢?”
年关难过,对于不少资金周转不灵的的制造商来说,年关就是一道槛。前世,二零零九年那个年关,陈楚就过得刻骨铭心般痛。不过现世,刚刚收到近二百万货款的陈楚可谓是财大气粗。
“等一下我就到银行转账,张老板你注意查收一下。”陈楚道。
“好的,陈老板,提前给你拜个早年,春节快乐!”
“春节快乐!”
下午一点钟,工业区农行内,平时一直爆满的业务大厅少有的人流稀疏。柜员机前,陈楚刚转完几笔欠账给供应商,电话就响了起来。
“后生哥,钱已经到账了。”接通电话后,香江佬的带着笑意的声音传了过来:“数额没有错,以后有空到香江的话,记得打电话给我,我做东请你饮茶。”
“好啊。”知道香江佬收完这一笔数,下午就要回香江,陈楚道:“邓老板,回家一路顺风!”
挂掉电话后,陈楚扫一眼柜员上帐户上显示的余额,嘴角间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
一百八十万二千一百四十六元。这个数字,比楚歌制衣厂今年的总收益略小一些。
陈楚制衣厂的总资产,就是这个现金余额,加上制衣厂固定资产及接近四十万元的春季新品库存。因为滞后结算的原因,陈楚制衣厂还欠着大华洗水厂大约二十七万的洗水费(负债)。用总资产减去负债,陈楚制衣厂今年的总利润是一百九十三万元。
而在这个数字当中,那张美国单的利润大约是一百一十五万,本厂自产货物的利润和其他方面收益,则大约是七十八万。
“还是鬼佬的钱容易赚啊!”陈楚自语一声道。
如果不是用处理布做那一张美国单,没有这一百多万收入的话,陈楚今年这个年,过得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肥。
有了这一笔钱,陈楚就了下一步扩张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