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
罗家公子罗恒据说就向唐公子发了贴子,邀请他参加月末澧水学会组织的诗会。
还有澧水中学的苏景公子也向唐公子发了拜帖,说是要登门拜访唐公子,请教经学。
就在大家等着看好戏的时候,却又有消息传出来,说是罗恒公子和苏景公子投贴无门。
原来这唐公子却是寄居在周家,没有自己的宅邸。
他们的贴子投到周家,被周家所拒。
这一下,更是炸开了锅。
敢情这唐公子竟是从秦国逃难回来的落魄书香门第之后,周大老爷是得了失心疯吗?仅仅因为“书香门第”这四个字,就非得要把女儿许给这等人?
一时,武陵学界为这事很是震动,尤其是澧水中学,有些学子竟然相约到周家想为这事寻个说法。
可是这一切都没用,谁也没能见到过那个叫唐雨的公子,这人是胖是瘦,是高是矮都不为人所知。
闹得最凶的时候,倒是也听过一些关于唐公子的好话,比如从周家传出消息,说唐公子本也是楚人,年幼的时候随父去了秦国,可是在治学上却都是习的圣人之学。
还说唐公子才学是毋庸置疑的,只是身子有些弱,需要静养,不便见客云云。
反正各种传言,就是不见人。
这一来大家倒是想见见这唐公子本人了。
毕竟周家周如海虽然是行商,可也是有小功名在身的儒商,而且此人以心机深沉著称,外面都叫他周扒皮,在武陵也算大名鼎鼎的一号人物。
他铁了心选的女婿,也不一定真就是传言所说的那般才学不堪,家道中落……
……
周家大房,素淡典雅的花厅之内,周老大爷周如海今天精神很好。
他饶有兴致的逗弄着那一只最他为钟爱西山四喜鸟,大管家蔡常恭敬的在后面候着,等着老爷问话。
“东厢房的客人可好?”
蔡常恭敬的道:“回老爷,客人好着呢!苏老最近气色好了很多,东厢房伺候的那些下人们说是听到他哼了秦腔小曲儿呢!”
“哦?”周如海眉毛一扬,手轻轻的掸了一下苏丝绣纹的长卷袖,整个人就显得更饶有兴致:“那唐公子呢?”
“唐公子平常很少见,似一直都在卧房,平常也从不见出门。王护院倒说是见过唐公子几次,都是卯时末,天刚微亮呢!门房马二却是跟我说,这唐公子最近每日卯时初就出门,一路小跑着,偶尔苏老爷跟着,不知道去干什么。
一般半个时辰返回,老奴打听过……说是什么‘晨练’……马二耳朵不太灵光,大抵也就只听说这些……
不过有一点,马二说这唐公子的气色比之前大好了,说话中气足了不少,似乎也不像之前那么痴呆了,偶尔还能说几句话,发呆……的时候少……”
蔡常小心的措辞,想尽可能的说得详细准确一些。
最近他的压力太大了,老爷现在在小姐婚事问题上势单力孤,作为大老爷最贴心的人,周家上下没人敢跟老爷说什么,可是大伙跟他蔡常说的可不少。
这唐公子似是……没人缘……
“唔,好,好!唐公子身子骨儿日渐好转,这是好事!”周如海十分满意的道。
“对了,你刚才说唐公子白天大都在卧房?不是书房?”
“这……似是在卧房,应是在安心养病。”蔡常认真的道,不过,东厢房冬儿丫头倒是有个发现,说是见了一幅字,应是唐公子写的……”
“字?在哪里?快快拿过来我看看?”周如海的神情突然变得十分急迫,两眼放光,整个人都动了起来。
蔡常立刻从长袖中取出一张十分蜷曲的白宣纸。
看这纸已经揉得十分难看,不仅沾了污秽,而且还多处破损。
蔡常小心翼翼的展开,周如海已经迫不及待的凑过来。
只见污秽残破的宣纸上,有一道道十分纤细的纹路,似不是用毛笔书写的,是鹅毛笔?
书院弟子怎么用西洋鹅毛笔?
周如海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但看这字,倒还规整,这是写的……
“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周如海极其艰难的辨出了字迹,缓缓念叨出来。
“这……不像是格律啊?气象似是不凡,只是……”周如海的眉头越皱越深了,蔡常在一旁不敢打扰,脸色却是有些古怪。
蔡常虽然没有功名,可是自幼也是进了学堂,这些年在周家,耳濡目染,不敢说才学惊人,倒也有几分鉴赏水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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