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然后再回到东次间炕上,和她下棋。
只下了一盘棋,梁心铭便用素手捂住嘴,打了个哈欠道:“夜深了,早些睡吧。明日好些事忙呢,早睡早起。”
赵寅盯着她,目光转深,认真问道:“你有什么忙的?”
梁心铭道:“不是太妃生辰吗?”
赵寅道:“祖母生辰你有什么可忙的?”
梁心铭道:“吃酒看戏啊!”
赵寅凝视着她的眼睛,似乎要看进她心深处,“看戏”二字,听在他耳内,别有意味。
梁心铭道:“世子怎么了?”
拿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赵寅拨开她手,沉声问道:“青云说要坐等我被打脸,可是有什么线索了?”他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梁心铭便似笑非笑地瞅着他。
赵寅道:“怎么,不便说?”
梁心铭却道:“是有点眉目了。”
赵寅问:“能告诉我吗?”
口气满是希冀,还带点祈求。
梁心铭摇头道:“不能。”
赵寅问:“为什么?”
梁心铭道:“这件事并不由下官决定,需要一个契机。就像唐家那件事,若是下官事先告诉世子,世子也未必相信,还会惊动唐家,告陆姑娘一个不贞和谋害小叔的罪名。当所有证据都对陆姑娘不利时,下官该如何判呢?”
赵寅道:“现在我相信青云了。”
梁心铭道:“世子相信我也没用,此事不由下官决定。”
赵寅颓然闭嘴,无力地看着她。
梁心铭起身,回客房睡觉。
她也不是毫无戒心的,晚上睡觉,她比谁都谨慎。她要求跟赵子仪住一块,她睡暖阁内,赵子仪睡外面的炕,等于让赵子仪帮她值夜。这必须的啊,不然她的女儿身被人发现了怎办?若有万一,她宁愿让赵子仪先发现。
赵子仪只当她被刺杀怕了,到陌生环境格外谨慎,安慰她道:“大人只管放宽心睡,属下很警醒的,晚上也没喝多少酒,一点动静就能醒。”嘴里这样说,心里却打定主意,今晚上不睡了,就守着大人。
梁心铭道:“有大哥在,小弟不怕。”
于是洗漱一番,各自睡下。
赵子仪听见里间呼吸均匀了,才轻手轻脚将个长条枕塞进被子,做出人睡在炕上的样子,自己咻一下上了房梁。借着窗外的雪光,又是居高临下,他两眼如夜鹰一样盯着门窗,并听着院里动静,就这样为梁心铭守夜。
那边,赵寅则招来亲卫李寒,问道:“可打听清楚了?”
李寒道:“梁县令进京后,分别去了皇宫、王府、苏府这几个地方。世子去请他时,他正在苏府。”
赵寅沉吟道:“苏府?”
他没来由地想起苏莫琳。
那是个胆大犀利的姑娘。
他听说苏莫琳曾在王府带一群姑娘拦住梁心铭,两人还相谈甚欢,梁心铭去苏府会不会见苏莫琳呢?按说不会,哪有姑娘家随便出来见男客的,梁心铭和苏家又不是亲戚。可想到苏莫琳的性子,赵寅又不是很确定。
这晚他失眠了,满脑子都是梁心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