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都没有丝毫的局促与紧张。那份泰然自信,便是世家子弟都自愧不如。
偏今天的夏祁,从见面时他就觉得不对,总觉得其内心里少了些什么东西。而夏祁的行为,也跟平时大为迥异:自打在宣平候府前下了马车,他就紧张拘谨得不行。到进了厅堂,被众女眷这么一瞧,他更是额上都见了微汗,手脚不知往哪儿放,脸上的笑容都是僵硬的。与他往日表现出来的镇静淡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如果同是一个人,前后的行事风格差异怎么会这么大呢?
今天赴宴,前有为王夫人治病所获得的恩情,后有他这个熟人陪伴照应,夏祁完全不应该紧张才是。倒是那时去罗府治病,生死未卜,前程未卜,微有差驰就丢了性命,那时候才应该紧张。
偏夏祁却倒了个个儿。
这完全不合情理。
“骞哥儿,骞哥儿……”罗骞耳边传来林云的叫声。
他恍然抬头,朝林云望去。
“发什么呆呢?叫你半天都没听见。”林云抱怨道。
“啊,对不住对不住,我没听见。”罗骞忙笑着道歉,又问,“唤我何事?”
“大家刚才议论说,在此无聊,不如出一个题,各自做一首诗。大家都凑些彩头出来,奖给前三名者。”
“这倒是个好主意。”罗骞点头同意。
说到这里,他忽然心念一转,转头对夏祁道:“祁弟作诗没问题吧?我还记得当日祁弟作了一句诗,叫‘一弯清瘦月,几点旧青山’,绝妙好句,甚是出彩,大哥我自愧不如。”
“啊?”夏祁愣了一愣,不过随即便反应了过来。
他哪里知道夏衿作没作过诗?罗骞这样说,他也不疑有诈,只以为夏衿真吟过诗,忙自谦道:“什么绝妙好句?罗大哥夸得我脸红。胡乱吟的一句,与罗大哥这秀才做的诗一比,什么都不是。而且小弟我才疏学浅,不敢在此献丑。你们作罢,也让我得在一旁学习学习。”
林云哪里肯依,硬拉着夏祁跟大家一起作诗去了。
罗骞走在两人身后,望着夏祁的背影,目光深邃。
而后花园里,夏衿跟着婆子进了花园,便见姹紫嫣红,各色鲜花开得十分好看。夏衿是学医的,对植物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前世出国前,她陪着师父种花种药种菜,比一般人更喜欢花草。
所以看到这一园子的花木,她打心眼里高兴,一路地东瞧西看,颇有几分悠然自得。
花园的东北角处,设了许多桌椅,七、八个二八年华的小姑娘,正围坐在一起,不知在说些什么,时不时发出快欢的笑声。
那婆子走了过去,对中间一个穿紫色衣裙的女孩儿行了一礼,指了指夏衿道:“姑娘,这是夏姑娘,就是治好姑太太病的那位夏小郎中的妹妹。老夫人交待,要您好生照顾着。”
岑绍瑶抬头看了夏衿一眼,便点点头道:“嗯,我知道了。”又指着一张空位对夏衿道,“坐下吧。”
夏衿虽对这些闺秀的话题没有兴趣,与其坐在这里听她们聊天,倒不如自己一个人在花园里闲逛。但今天她不是夏衿,而是夏小郎中的妹妹,要顾忌着夏祁的脸面和宣平候老夫人的印象,只得道了一声谢,在那处坐了下来。
众闺秀听得夏衿是传说中那个郎中的妹妹,便没兴趣跟她说话,又转过头去,继续刚才的话题:“听说京城流行在裙边上镶一道荷叶滚边,是不是这样?”
“不是裙边吧?我怎么听说是袖口。是不是啊,岑姑娘?”
岑绍瑶眼眸里闪过一丝厌倦,淡淡地道:“是吗?我不知道。我整日骑马射箭,忙的很,没有时间关注这些。”
大家对她这回答似乎挺失望。
她们平时的爱好就是穿衣打扮,如今岑绍瑶对这个没有兴趣,她们即便有心巴结,也一下子找不到合适的话题出来,一时之间便有些冷场。
“岑姑娘除了骑马射箭,都玩些什么?”有那脑子机灵的忙想出一个话题。
岑绍瑶想了想,道:“注坡跳壕,跑步练拳。”
大家面面相觑。
“什么叫注坡跳壕?”有人弱弱的问。
这一下岑绍瑶倒是兴趣来了,兴致勃勃地给大家讲起什么叫注坡跳壕来:“骑着马从斜坡上奔驰而下,跳过壕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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