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走,你和我一起去汾水湾,不能让叶霄今日施咒作乱,他既然在汾水湾,大体是要用汾水湾施咒使得粉水决堤,那样的话汾水城别说只两万兵马,就是五万兵马,也抵不过外面四万兵马围攻以及他的咒术。”南疆国舅一把拽住沈昭的手。
沈昭看向云浅月。
“我与你们一同去!”云浅月想着南疆国舅说得对,秦丞相在汾水湾的话,刚刚那个影像的确是要施咒的样子。
“楚姑娘,我们两个人联手就够了!你在这里助云驸马吧!”南疆国舅摇摇头,看向城下道:“那个少年很是厉害,他还没出手。如今粉水城的总兵莫名身死,其他三城都派去了他的近身侍卫去督守,这里重中之重,我离开后,他没有照应。正好你来了,你可以照应他。”
“沈昭不懂武功,而且他的咒术未曾练习过。”云浅月看着南疆国舅,“我既然将他带出来,就不能让他出事儿。否则没办法和沈家大爷大娘交代。”
“你放心,我会保护好他。我受伤了,也不会让他伤到。”南疆国舅立即保证。
云浅月还是不放心,轻喊道:“墨菊!”
“属下在!”墨菊应声出现,一身黑衣,身影如被雾笼罩,看不清他的面容,但看身形年岁和青影相差无几。
“你亲自带着人保护沈昭去汾水湾,一定要将他安全带回来。”云浅月对墨菊吩咐。
“可是公子吩咐属下不能离开您……”墨菊道。
“下面那个人还奈何不了我,沈昭当如我,你去吧!”云浅月摆手,强自命令道:“他一定不能出事儿,听到没有!”
“是!”墨菊也看出云浅月强硬,点头。
沈昭看着云浅月听着她保护他的话有些动容,女子眉眼清丽,这一刻,她冷静镇定,英气逼人,偏偏一个女子,一身黑衣,站在万千人喊杀的城墙上,她的面容看起来较之驸马云暮寒还多了几分沉着和从容不迫,他有些移不开眼睛。
“走吧!”南疆国舅看了墨菊一眼,拉着沈昭飞身而起,下了城墙。
墨菊隐了身形,跟了过去。
每个城池都有通往城外的密道,皇室之人自然最为清楚。南疆国舅带着沈昭走的自然是汾水城通往城外的密道,汾水湾在汾水城外十里处。
有墨菊跟去,云浅月对沈昭放了些心,回过头,就见云暮寒正盯着她看,她挑了挑眉,“云驸马有什么话要说吗?”
云暮寒盯着云浅月的眼睛,“楚夫人很像我的妹妹!”
云浅月没想到云暮寒如此敏感,想到容景的交代和昨日她在驿站房顶偷听到二人的谈话,云暮寒喜欢她,如今情形,一旦牵扯感情,难保不影响心绪,她不动声色地一笑,“是么?本夫人长得比较大众,有很多人见到我之后都觉得我像是他的故人,上次在十大世家的桃花林,就被染小王爷拦住盘问了半天。”
云暮寒某种情绪隐了去,转移话题道:“楚夫人以为今日这情形该如何破?”
“我是来相助云驸马的,一切以云驸马为首。”云浅月点名意思。
云暮寒了然,转过身,看向城下,目光落在领兵的那名少年上,“楚夫人可认识他?”
云浅月也看向那名少年,只见那名少年正如墨菊所说,大约十五六岁,一身银色盔甲,偏显瘦弱,眉目清秀,眉眼陌生,她眼睛眯了眯,“云驸马没看出他是何人吗?”
云暮寒一怔,仔细地打量那名少年,片刻后摇摇头。
“易容之术虽好,但也是易容之术。”云浅月道。
云暮寒闻言又仔细地盯着那名少年看了片刻,忽然也眯起眼睛,“难道是秦玉凝?”
“看身量有些像。”云浅月道。
“经楚夫人说来,我也觉得有些像。”云暮寒道。
“给我一把弓箭!”云浅月看着那名少年端坐在马上,立于士兵中间,颇有些小将的气度,她对云暮寒伸出手,“是不是她,一试便知。”
云暮寒拿来一把弓箭递给她。
云浅月拿过弓箭,这把弓箭有怀抱那么大,她在弦上搭了四根箭羽,缓缓拉弓,涨满,对准秦玉凝,“嗖”地一声,四支箭离弦,向那名少年飞去。
箭羽穿越重重士兵,带着破空之声,速度之快,如疾风劲雨。
“保护将军!”城下的士兵乱成一团。
那少年见四只羽箭向她飞来大惊,瞬间飞身而起,不想四只箭像是有灵魂一般,绕了个圈射向她,她面色一变,挥手震飞一只箭,双手接住两只箭,另一箭无论如何也躲不过了,径直冲着她眉心而来,她只能低下头,“叱”地一声,箭穿透她头盔而过,她头盔被箭射下,一头青丝披散开来。
“楚夫人好一手四弦弓!”云暮寒赞了一句。
云浅月收弓,看着那少年披散的一头青丝,瞬间露出一丝慌乱和女儿神色,她淡淡一笑,“云驸马,你好好辨认一下,她是秦玉凝吧?”
“是她!”云暮寒点头。
“下面的交给你了!”云浅月将弓箭递给云暮寒。
云暮寒伸手接过弓箭,看着城下的士兵围上秦玉凝,他也搭上四只箭羽,对准秦玉凝,缓缓拉弓,涨满,“嗖”地一声,四支箭离弦,向秦玉凝飞去。
“快!保护将军!”城下士兵再次惊慌失措大喊。
有人举着盾牌挡在秦玉凝面前,但还来不及将盾牌叠起,四只箭羽已经瞬间而至。
秦玉凝被刚刚那一箭显然惊得够呛,此时见第二箭袭来,她连忙定了定神,再度飞身而起,但慌乱中还是慢了一步,躲过了三支箭羽,有一只射在了她胳膊上。
“好箭!”云浅月也喊了一声好,就知道云暮寒从来不是废物,若他废物,也不会让叶倩费尽心机将他弄来南疆。
“将军!”士兵们惊慌的喊声响成一片,本来井然有序的攻城此时一团乱麻。
汾水城内的士兵抓准时机纷纷房间,城下的士兵连连中伤倒地。
秦玉凝捂着肩膀,似乎被两箭连番打得怒了,她忽然夺过身旁一名士兵的箭,一连搭了三根,不顾胳膊的伤,拉弓涨满,对着云暮寒云浅月射出三箭。
三箭同样迅疾地向城上射来,带着破空之声。
云浅月忽然挥手,一股强大的气劲扫出,三支箭雨还未到达城墙上,调转了头,向秦玉凝飞去。
“保护将军!”士兵们刚松了一口气,此时见到箭雨再次对秦玉凝而来,连忙叠上盾牌,很快盾牌垒叠得就盖过了秦玉凝。
“铛铛铛!”三声重响,箭雨打在了盾牌上,将三块盾牌打透了三个窟窿,里面三个士兵中箭倒地。
秦玉凝捂着胳膊,一脸愤怒地看着城墙上。
“开城门,杀她个片甲不留!”云浅月道。
云暮寒点点头,飞身下了城墙,一挥手,命令道:“开城门!杀!”
有士兵立即打开城门,云暮寒翻身上马,当先冲了出去,后面的士兵举着长缨大刀跟上他,一时间喊杀声震天。
云浅月站在城墙上看着城下,脸色漠然。
四万兵马围困,也要看秦玉凝有没有这个本事。
“撤兵!”秦玉凝忽然大喊一声。
包围的士兵顿时鸣金收兵,退兵的锣鼓齐齐响起,秦玉凝带领的士兵纷纷撤退。秦玉凝站在原地不动,看着出城的云暮寒,忽然她一挥手,一团黑气对着云暮寒而去。
云浅月心下一紧,刚要动用灵力,只见云暮寒袖中忽然抖出一缕红绸,红绸铺开,鲜红如血,顷刻间挡住了对他袭来的黑气,那团黑气在碰触到他的红绸后,瞬间散了,有某种四小的如颗粒的东西噼里啪啦掉在了地上。
秦玉凝一招未得手,向后撤退。
云暮寒收回红绸刚要去追,走两步后,忽然勒住马缰,看着脚下,大喝道:“别追了!都止步!”
他身后的所有士兵都齐齐止步。
“立即放火!将这一处的东西都烧了!”云暮寒吩咐。
士兵们本来都手执火把,闻言齐齐将火把扔在了云暮寒面前的地上,一时间只听得虫子烧焦的声音,嗤嗤爆响,腐臭难闻。
云浅月看着秦玉凝带兵离开,顷刻间围困的兵如潮水般退去,她收回视线,看向城墙下。这样的虫子她认识,是腐尸虫,沾人身上即立刻就能刺透人的皮肤钻入体内,让人活活看着肌肉从外到内腐烂而死,秦玉凝好狠的手段。
空气中都弥散着一股腐臭的味道。
云暮寒冷峻着脸看着秦玉凝离开的方向,片刻后,吩咐道:“轻点人数,回城!”话落,他打马回城。
士兵们立即清扫战场,清点伤亡。
云浅月站在城墙上看着,这一场攻城历经的时间不长,从开始到结束也没有半个时辰,但因为汾水城总兵突然莫名身死,秦玉凝攻城打了汾水城一个措手不及,开始城内恐慌,一时不暇,有些伤亡外,后来云暮寒和南疆国舅以及她来了之后,便扭转了局面。看清扫战场的战况,伤者多一些,亡者到不多,也就百人。但百人的人命,背后却是百户人家。
不多时,一名副将对云暮寒禀告,“回驸马,死一百三十一人,伤二百零四人。”
云暮寒带着人马回城,看了一眼死去的士兵,沉声吩咐道:“告慰死者亡灵,厚葬!”
“是!”那名副将得令。
云暮寒看向城墙上,见云浅月看着前方,没有要下来的打算,他翻身下马,飞身上了城墙。对云浅月一拱手,“多谢楚夫人相助!”
“不用!”云浅月收回视线,看了云暮寒一眼,微微摇了摇头。面前之人是她一直喊的哥哥,如今这般情形,客气生疏,让她有些不适应。
云暮寒看向前方,“你觉得秦玉凝会退到哪里?”
“十里地之外吧!今日失败,不会就此作罢。”云浅月看着前方道。
“不知道舅舅在汾水湾是如何情形,叶霄不好对付。”云暮寒看向汾水湾的方向。
云浅月想着秦丞相自然会不好对付,但南疆国舅也是懂些咒术,而沈昭既然能用水术找到秦丞相的落脚之处,没被他追踪而来,咒术上主要是缺乏实战而已,有墨菊保护,即便阻止不了秦丞相,应该也不会有事才是,但她还是想去看看,回头对云暮寒道:“我去汾水湾看看!”
云暮寒缓缓点头。
云浅月刚要飞身离开,墨菊的声音响起,“小姐!”去掉了浅月二字。
云浅月立即顿住,只见墨菊一手带着沈昭,一手扶着南疆国舅回来,南疆国舅嘴角流出黑色的血液,她一惊,看了沈昭一眼,见她完好无损,只是脸有些白,她松了一口气,问道:“国舅受伤了?”
“舅舅,您怎么样?”云暮寒立即上前接过南疆国舅。
南疆国舅摇摇头,似乎说不出话来。
“楚姑娘,国舅中了毒术。”沈昭有些虚弱地道:“本来这毒术是冲我来的,国舅帮我挡了。”
“可吃了解药了?”云浅月问。
“这不是一般的毒术,里面放了化尸,无药可解,只能吸出。国舅用聚灵术将毒术聚在了外围,但还是阻不住毒性,我因为和叶霄交手,损耗太大,短时间动不了术了,没办法帮他,如今之计,只有一个懂咒术的人实行聚灵术,帮国舅吸出毒术,否则的话,毒侵五内,国舅必死无疑。”沈昭白着脸道。
“聚灵术是南疆王室不传之密,除了你二人会,就只有叶倩了。可是他如今在京城,如何来得及?”云暮寒闻言脸色立即变了。
云浅月想着她虽然不会南疆的聚灵术,但是她娘交给她的灵术也有吸纳一法,她立即道:“我可以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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