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霄得到龙宫传信,敖贞正前往莱州,接应由大陆前往扶桑的九名学员。估计半个月后,他们所乘的船只将会停靠蓬莱岛。让我和梅琳到那里去与他们会合。
我依然留在三霄宫中,每日由云霄的侍女精心伺候着。这令我颇感不适。我总觉得既然我的眼睛已经复明,就再无理由接受别人的照顾。云霄却说:“我得赶紧把你养胖起来。要不然你这个瘦骨嶙峋的样子,让别人看了,不得以为我们怎么虐待你呢!”
“那也不能太胖了啊!”我说,“肉多了,穿体服就不好看了。”
“就你呀!”她笑了,“就十来天的时间,我看能把紧身体服撑起来就不错了。”
余下的几天,我继续为三仙别院代课。只是换了长衣长裤,再没穿高叉的体服。在依然炎热的七月里,我俨然成了所有人中穿得最多的一个。
最尴尬的事情莫过于在走廊里或吃饭时碰到彩云。她总是有意无意躲避我的目光。
我该主动向她示好吗?
难道不是她有负于我,不应该她主动表达歉意吗?
算啦!她既然不需要我的原谅,我也不是非要原谅她不可。
就这样又过了十日。云霄姐妹决定提前带我和梅琳赶往蓬莱岛,顺便在那里小住几日。
彩云没有与我们同行。云霄稍稍规劝了几句,见她没有回应,也就不再勉强。
青鸾升空之后,我回望沙滩上彩云孤零零的身影,半年之中相处的一幕幕在眼前浮现,心中不禁黯然神伤。
努力回想前世之中是否有对彩云仙子的模糊记忆。若此生不再相见还好。但倘若我们反目为敌,我又该如何面对?
蓬莱岛距离三仙岛比碧游宫稍远。面积却要比碧游仙岛还要大得多,也是碧游宫的第二道场。岛上建有多处碧游离宫。与碧游仙岛一样,每个在内院担任教职的碧游门人,均有自己的洞府。
常驻蓬莱岛的教授有三位,三代弟子余元以及来自大雷音学院的客座教授法戒和羽翼仙。现在三人均在岛上,不过他们的弟子余元、韩升、韩变、彭尊等都已返回大商任职。
三人设宴给我们六人接风。当羽翼仙听说云霄姐妹和菡芝仙是专程为送我和梅琳至此搭船而来,当即耻笑道:“云霄师姐,为了送两个年不满二十的小辈,动这么大的阵仗。有点过分了吧!”
云霄听了这话,并没有生气,而是微笑作答:“羽翼仙教授已经多年未曾收徒了吧?若你有弟子尚年不满二十,小荷才露尖尖角。即遭同门嫉妒,甚至加害。又该作何感想?怎能不小心翼翼,尽心呵护呢?”
羽翼仙尴尬一笑。余元则在旁默不作声。这时法戒说道:“云霄师姐说得是。本座尝收徒九人,皆表现平平,却也无人嫉妒。然心中亦时常挂念。现两位高徒方度劫难,却又将远渡扶桑,师姐心中牵挂自是人之常情。”
我们在岛上住了五日,敖贞的船方姗姗来迟。
也许是因为乘客较多,且路途遥远。龙宫并没有动用龙舟,以免过于招摇,而是使用了一艘普通的帆船。
不过虽说是普通的帆船,亦为龙族所造,打着龙族的印记。至少在横越龙族所辖海域时,可以得到水族的安全保障。
敖贞一身时尚的短衣中裙,见到我时自然是十分热情。但梅琳只在我眼盲时见过她一次,尚有些拘谨。
帆船拔锚起航。我和梅琳向岸上相送的云霄姐妹和菡芝挥手告别。不禁儿女沾巾。
“好了,好了!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敖贞安慰,“哪吒,舱里有位你的故人。在来的途中,我一提到你的名字,她就说等着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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