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姑娘!”徐芳大惊失色。
淡紫色的长发纷纷飘落,龙安吉已然身首异处。头颅猛然离体,在空中旋转两周,落到倒毙于地的尸身胸脯上。半张着嘴,目光困惑。一腔鲜血喷溅一地。
我正欲近前去取龙安吉的人头,却见徐芳猛扑过来。
我立即后退,提枪防备徐芳的攻击。
徐芳却不是奔我来的。只见他扑倒在龙安吉的身边,一手抱起龙安吉无头的上身,一手捧起她的人头,嚎啕大哭。
我呆住了,不自觉收了三头八臂,青面獠牙,呆立一旁。
“为什么?”徐芳抬起泪眼,怒视着我。“龙姑娘出阵之时,我嘱她不要伤你性命,她慨然应允。可是你却下此狠手!”
我真的没想到两丈之外的随手一剑,真的能砍掉龙安吉的脑袋。但我并非没有杀她之心,也并无悔意。
“你没有事先跟我说。”我说,“而且你真的以为,她能够伤我性命吗?我可是事先警告她,我哪吒自出征以来,并无活捉对手的习惯。”
“哪吒,你等着!”徐芳吼道,“从今天开始,我徐芳与你恩断义绝,势不两立!”
他不再理我,命人抬走龙安吉的尸体,收兵回城。
返回周营之后,姜尚用颇带玩味的目光看着我,杨戬、土行孙他们则在窃笑。
土行孙钻到姜尚跟前,“师叔,你保住了龙吉公主的声誉,可是却丢掉了哪吒师妹的颜面哩!”
我顿时面红耳赤,但也无话可说。龙吉则在一旁默然无语。
姜尚叹了口气,说道:“此事确是我考虑不周。我只知道龙安吉对洪锦将军有意,却没想到徐芳亦对龙安吉有情。这倒是让哪吒尴尬了。早知如此,不如让杨戬出阵,一刀解决她算了。”
当晚,姜尚担心徐芳因龙安吉之死,会不会恼羞成怒,对几位被俘将军不利。故而派杨戬化身,土行孙土遁潜入穿云关中,打探消息。
未及天明,二人潜回营中。
土行孙向姜尚报告,徐盖和梅琳郡主均被单独软禁,几位将军均在牢中。徐芳忙于为龙安吉筹办葬仪,还未曾对他们有不利之举。
杨戬则说,昨日午后,在黎城一战中逃脱的吕岳携师弟陈庚、李平来到穿云关,摆下瘟癀阵。欲助徐芳,报黎城丧徒之仇。
“陈庚?”我问,“不是在金鸡岭被黄天化打死那个么?”
杨戬看看我,“此陈庚非彼陈庚。”
“哦!”我应了声。不觉提到黄天化,顿觉心酸。
姜尚皱眉,“吕岳来者不善,在城内设阵。南宫、洪锦等将军又在城中。此事颇为掣肘。”
杨戬言道:“师叔,我还打听到,徐芳为防我营救,准备遣部将方义真将几位将军解往朝歌呢!”
姜尚闻听,顿时眼睛一亮。“这就好办了!”他随即下令,命杨戬、土行孙前往穿云关至洛邑的官道埋伏,以备拦截囚车。其余众将,准备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