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多分钟,苏正道站在门外听了四十多分钟,深感震撼。
“我是赶鸭子上架,不曾想歪打正着捡到快宝。”苏正道动容感慨之余,瞥见沈浩夹在腋下的旧书。
书,是《道藏》。
道家最为驳杂难懂的典籍。
昨天沈浩夹着这本书走进教室的时候,学生大多暗骂这牲口装逼,实际上,苏正道听人说自己高薪聘请的年轻人,总是随身带一本《道藏》,也哑然失笑,不认为沈浩真会读《道藏》。
此时此刻,老人开始怀疑自己之前的判断,指着沈浩夹着腋下的《道藏》,笑问:“能看懂吗?”
“还行。”沈浩谦虚一笑。
“哦……”老人感觉出沈浩不是随口敷衍、乱说,不由得暗暗吃惊,还行,起码意味着勉强读懂。
一般人,很难把《道藏》里的晦涩文字读通顺,更别提读懂,连那些专研《道藏》数十年的高人也不敢说自己懂《道藏》。
苏正道哪里知道,修为超凡入圣的沈浩不但读得懂《道藏》,书中的不足与疏漏,无一逃过沈浩的眼。
沈浩读《道藏》,不是装逼,不是闲的蛋疼,是想从浩瀚《道藏》中找出解决自身隐疾的法门。
单单是沈浩读《道藏》的目的,堪称惊世骇俗。
“走,陪我喝茶下棋去。”
棋瘾上来的苏正道不再琢磨沈沈浩对《道藏》真懂假懂,硬把沈浩拉到办公室,亲手煮好一壶茶,开始对弈。
“你隐藏自己的身份,起初我怀疑你小子是不是犯了什么事儿。”苏正道说着话,走出一步当头炮。
沈浩挪动“马”,护住当头卒子,淡淡道:“不瞒您说,我真不是个好人。”
“你暴戾一面,我也见过,在高家浜那条小街的花店门口,巧的是,仅隔一天,我们又在人才市场碰面,缘分呐。”苏正道唏嘘。
“终于明白您赶鸭子上架的原因。”沈浩说完,自嘲一笑。
“特招生不好管,辅导员班主任的气场必须强,不然镇不住那些无法无天的小崽子。”苏正道说到最后叹口气。
特招生,每年给学校带来巨大收益,也搞得他忧心忡忡,不过,沈浩的出现,让他看到扭转弊端的希望。
一老一少,边聊边下棋。
篮球场边,洪宇一根接一根抽烟,脚边满是或长或短的烟头,抽完烟盒里最后一根烟,把心一横,不去胡思乱想,掏出手机,毅然决然拨张远的号。
“大哥,彪哥那事儿,我不参与,但你永远是我大哥。”洪宇说后半句话时,张远已挂断电话。
张远多么愤怒,洪宇想象的到。
接下来,他可能被排斥出十三太保的行列,曾经的兄弟与他形同陌路,这是他设想的最坏结果。
终归是个十八九岁的大男孩,不知社会艰险,把事情想的太简单,当曾彪从张远口中得知洪宇不参与,气的捏碎手机。
“大哥,怎么啦?”小五小心翼翼问。
“洪宇那小王八蛋,敬酒不吃吃罚酒。”坐在麻将桌边的曾彪咬牙切齿,杀机毕露,洪宇若不参与进来,成为他们一条线上的蚂蚱,无异于一颗定时炸弹,不除掉,他心难安。
彪哥的心腹马仔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喊打喊杀。
…………………
这几天,走入娜莎花店的人,逐渐多起来,顾客多是女性,买些便宜的花,放在家里当摆设。
对此,小梅喜形于色,卖力推销,花店生意好,她才能干的长久,忙碌起来,时间过的很快,似乎一眨眼就到了晚上。
关好店门的小梅哼着小曲,上二楼,钻入厨房,帮着娜莎洗菜切菜,开始准备晚上的饭。
娜莎对小梅道:“下周我要出趟门,店里的事,还有你浩哥,都得你照料。”
小梅下意识道:“浩哥不是嫌来回跑的麻烦,去学校住了吗?”
娜莎故作无奈道:“你浩哥在学校惹出点事,可能被炒鱿鱼。”
小梅叹气道:“浩哥真是的,那么好的工作,不好好珍惜。”
“去不入流的大学当老师,本就不是他该干的。”打鸡蛋的娜莎笑着瞥了眼小梅,回味着往事,缓缓道:“你浩哥,并非你想的那么一无是处,他是这世上最优秀的男人,没人够资格同他相提并论。”
被娜莎戳破小心思的小梅,面红耳赤哦一声,腹诽:爱情真的好神奇,竟使娜姐这么完美睿智堪称女神的女人沦落成花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