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管家,怎么还劳动您亲自出来了?真是折煞小弟了。”
“田老弟客气了。”那位于管家皮笑肉不笑地回道,神色间带着几分高不可攀的傲气,像是十分不屑与虎哥笑谈,些许应承了几句便将目光放到几个孩子身上,眯着眼睛一一扫过,眸底精光乍现,“就这么几个?”
看出他对自己的轻视,虎哥神色自若地将僵在半空中的手收回来,态度自然地好像刚才做出递烟姿势的人不是他一样,笑着解释道:“于管家整天待在这岛上,哪里知道外面的情形,现在生意难做啊,就这么几个孩子,也费了老弟我不少心血呢。”
“是啊,是啊,现在的孩子都金贵着呢,不好偷啊。”一直缩在虎哥身后的陈老二也忙不迭地点头,其实他这么急着插话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刚才下船的时候他偷偷往这岛中央扫过几眼,虽然距离有点远看不太真切,但隐隐约约的也感受到了主人家的贵气,便想要在这位于管家面前露个脸。
却不想,对方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眼眸中的不满几乎快要化为实质,嘴里的话却是对虎哥说的,“田老弟其他都好,就是在管教下属方面太过心慈手软了。”
虎哥微微眯了下眼睛,脸上笑意未减:“让您见笑了。”似乎是丝毫不在意的样子,只是转过身去瞥陈老二的那一眼,却已经染上几分杀气。
之后两帮人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白苏几人很快就易了主。
大概是觉得几个孩子翻不出什么花样,也或者是对岛上的守卫太自信,这一次白苏他们倒是没有被绑住双手。
白苏混在队伍中间,低垂着头尽量减低存在感,一边偷偷用眼尾扫视周围的环境,试图记下些标志性的建筑。
只可惜,岛上花木繁多郁郁葱葱,几条羊肠小路打眼一看却又相差无几,白苏偏又是个路痴,方向感奇差,费劲记了半天仍不得要领,反倒是把自己整得头昏脑涨的。
于管家带着几个孩子绕来绕去,走了半小时左右,终于来到小岛上的别墅区。
早有八名佣人规规矩矩地等在入口处,一见到几人身影,不待于管家吩咐,立刻走上前来,熟门熟路地领着孩子们进内室洗漱,看其形容举止,似乎并不是第一次做这样子的事情了。
带白苏去洗漱的是一个圆脸蛋的姑娘,皮肤偏黑,骨架宽大,不大像本国人,行事作风透着股慓悍气,不顾白苏的反对径直将人扒|光摁进浴池里。
白苏有点小羞耻,缓了片刻才试探着和这姑娘打招呼,想要套出点有用的信息,对方却听若未闻,兀自埋头拿毛巾给他擦拭身体。
圆脸姑娘动作麻利,快手快脚地给白苏洗好澡,又拿来一套新衣服,给他换上。
白苏再出来的时候,大家都已经洗漱完毕,全部穿着白衬衣和黑色背带裤,齐刷刷地站成一排,小脸上还带着几分沐浴后的红晕,看起来可爱极了。
于管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双眼紧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直等到所有孩子站定,他才睁开眼睛,淡淡道:“都到齐了是吧?那好,既然来到了这里,出去是不太可能了,为了避免你们做出蠢事害人害己,我现在就给你们讲讲这岛上的规矩,省的你们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的语气平静之极,好像是在说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却不知对孩子们来说是怎样残忍的现实。
顿了顿,看到孩子们都在认真倾听,于管家才继续说道:“岛上规矩很多,其中最重要的有几点,这第一嘛,先生喜欢安静,在岛上禁止大声喧哗,否则的话就割掉你们的舌头,就像是她们一样。”
他说到这里,微微挥动了下手,这简单的动作就像是连接在女佣身上的某种开关一样,安静侍立在一侧的她们立刻走上前来,机械地张开嘴巴,动作整齐划一,提线木偶似的,宛如出自同一个人。
那张开的嘴巴里黑洞洞的,什么都没有,只除了深处一截结了疤的舌根,恐怖而残忍。
“——啊!”有两三个胆小的孩子经受不住刺激吓得叫出声来,感受到于管家望过来的毫无温度的目光,却又马上乖觉地紧紧捂住嘴巴,小小声地啜泣着。
只看了一眼,白苏便立刻收回目光,眼睛却慢慢红了,此时他才知道,为什么刚才那个圆脸女孩一直不肯开口。
她已经成了一个哑巴。
于管家对这样的震慑效果很满意,微点了下头,示意女佣们退下,然后才继续说下一条:“第二,对先生的命令绝对服从,否则你们将会被扔进海里,葬身鱼腹;第三,不要试图逃跑和反抗,除非你不介意被打断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