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娘娘恕罪,宁王殿下说了,后宫嫔妃前来探病,只会耽误圣上养病。”
萧贵妃深吸了一口气,美艳的面庞,不复娇柔神色。
反而显出了一丝刚强之气。
“本宫不是寻常的后宫嫔妃,本宫是贵妃。是代为执掌后宫事宜的人,皇后娘娘仙去,而今的后宫之主便是本宫。难道这样,你还要阻止本宫么?”
二使犹豫了片刻。
圣上宠爱了萧贵妃二十余年,这件事人尽皆知。
先前圣上病重之时,也一直是萧贵妃在照顾。
论理他是不该阻拦的,只是……
“请娘娘恕罪,圣上感伤于已故贤妃之死,并不想看见娘娘。那时圣上还神志清醒,不是么?”
萧贵妃被他一句话呛得无话可说。
她索性一把扯下了自己的凤钗,一头青丝顺着肩头散开。
她将头上的钗环全都丢到了地上,将头发揉得散乱,又将面上的胭脂口脂胡乱一抹。
那张美艳的面庞,一时红白之色乱成了一团。
“这样呢?这样本宫可以进去了吗?”
她这副狼狈模样,总不会再引起圣上的感伤了吧?
椒香连忙上前搀扶住她,另有几个小宫女,蹲在地上捡起了四散的钗环。
以萧贵妃的地位,做出这样的举动来,着实震惊了二使。
他几乎就要侧身避开,让萧贵妃进殿。
“贵妃娘娘何必如此?当着一众朝臣的面,未免太过失礼了。”
就在众人以为,萧贵妃能够成功进殿之时,殿中忽然传出了宁王的声音。
他气定神闲,慢慢从长生殿走出来,噙着微笑看着萧贵妃。
仿佛看见什么笑话似的。
这一瞬间,他似乎又成了从前的宁王。
若是细看,还是有所不同。
从前他的笑意,谦逊温和,翩翩玉质。
而今这笑意里头,却含着尖锐的锋芒,叫人不敢直视。
他的身上,浸润着权力的光芒。
股掌之间,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上位者的自信和冷厉。
萧贵妃冷冷地看他。
“圣上危在旦夕,本宫还顾忌什么失礼不失礼做什么?倒是宁王你,你阻拦一众朝臣和嫔妃面圣,是何居心?”
宁王笑了笑,“并非阻拦众人面圣,而是父皇如今身子不好,不宜惊扰。云旗和龙婉不就在殿中吗?他们把父皇照顾得很好。”
看着宁王的笑意,众人敢怒不敢言。
“云旗和龙婉虽聪明,毕竟还是小孩子。你拿他们两说事,如何服众?”
萧贵妃发乱妆残,却丝毫不避讳地看着宁王。
那是美貌之人与生俱来的骄傲,也是在这大周的后宫之中,三千宠爱在一身二十余年的骄傲。
这份骄傲,和从前的轩辕玦,是多么相似。
唯一的不同只是,轩辕玦把那份骄傲内敛于心,而萧贵妃丝毫不惧地展示了出来。
这种骄傲,让他嫉妒。
宁王道:“贵妃娘娘与其在此浪费口舌,倒不如想想,父皇宠爱了娘娘二十余年,为何从未想将娘娘册封为后?倘若而今娘娘不是贵妃,而是皇后——”
他朝身后伸出手来,指向殿门外一众御林军。
“那么这些人,便会听从皇后号令,绝不可能阻拦娘娘。”
他深知萧贵妃的心病,一击即中。
萧贵妃美艳的面容,瞬间变得僵硬而难堪。
那些凌乱的脂粉,丝毫不能掩盖她的美貌,宁王的话语却可以。
就像是一把尖锐的刀,戳破了她华丽的外壳,戳伤了她的心。
她身形一晃,几乎有些站不住。
椒香连忙搀扶住她,忍不住愤愤地看了宁王一眼。
宁王变了。
这是在场所有人,都能看出的事实。
他变得尖锐,变得冷冽,也变得唯我独尊。
连萧贵妃在他面前,都毫无招架之力。
就在外头争执之时,殿中跑出来一个小小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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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后二更~约莫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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