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日子过的有点迷迷糊糊,一天一天,悄然而逝。
距家祭之后,佟蕾只和辰况见过一面,这个男人,太过于忙碌,天天有开不完的会。而她很闲,终日在家读书作笔记窠。
结婚前三天,母亲让人在家里贴起了喜字,佟蕾看着那红艳艳的字,以及园子里渐渐呈现出来的喜色,心头的依恋之情突然就浓重起来,新嫁娘的意识也越来越强烈燔。
伴着大喜之日的临近,她会有点担忧,害怕婚事会发生变化——谁晓得顾惟到时会不会闹出什么惊人之举。
为此,她特意又换了电话号码,这个新号码,只有家人还有辰况知道。
终于,日子到了四月二十一日。
大喜的日子,老天爷很给面子,是个大晴天,天空蓝蓝若海,偶有棉絮似的云朵浮映在天际,太阳笑得特别灿烂,将所有人的心情都照得暖洋洋的。
辰佟两家的婚礼安排在东都市。
辰家作风低调,婚礼办的并不隆重,开的酒席桌数也不多,出席者多为亲人,同僚皆为亲信。
女方的酒席和男方摆在一起,都在东都大饭店,来宾也不算多,但凡赴宴者皆为东艾国有份量、有地位的角色。
佟蕾在五星级帝豪大酒店内出嫁,辰况以二十四辆豪车作为迎亲队伍,这阵容并不奢华,但是比他第一次结婚,绝对气派了不止三倍两倍……
而婚礼的整个过程,辰佟两家皆谢绝了媒体的跟踪报导。
穿上美伦美奂的雪白婚纱,盖上绣着梅花的头纱,她再次成为了众人聚焦的焦点,不仅仅因为她是佟家的女儿,更因为她嫁了一个非常之男人。
这一天,爷爷无比欣慰的给了她一个拥抱,说:“我家蕾蕾就该嫁一个出色的男人。辰况很好。”
妈妈眸有水光,在她耳边说:“嫁人了,蕾蕾,这一次要幸福。否则妈妈会心碎……”
哥哥佟赞将她头纱放下时,亲了亲她的额头,说:“蕾蕾,辰况不错,要珍惜……”
……
她以虔诚之心,聆听亲人们的叮嘱,心情是紧张的,更是不安的,对于未来,谁晓得如何?
九点,有人敲响房门,新郎倌的伴郎们在外头叫嚷着:
“接新娘子了,接新娘子……”
她静静坐着,看着伴娘们闹着,要开门红,一片嘻嘻哈哈……
后来她们把人放了进来,黑色的结婚礼服,红色的领结,雪白的口袋巾,红白花色相缠的胸花,衬得这个三十六岁的男人显得格外年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了妆,那本来黝黑发亮的肤色也白皙了不少。
今天的他,有点不太一样,一向酷酷冷淡的脸孔,竟泛着柔和的光。
这种柔和,实属少见。
他徐步而来,将捧花交到她手上,目光在她脸上深深的睇望,热烈的让她感觉害羞而双耳发烫。
他低低问:
“辰太太,我来接你了,准备好跟我走了吗?”
这话,似带着两重意思。
她微微一笑:
“辰先生,你呢?你准备好让一个不懂事的小丫头来扰乱你以后的生活了吗?”
他把头凑近,在她耳边轻轻说:
“辰太太,欢迎来捣蛋!”
那充满男人味的气息,吹入耳道,痒得她直缩。
咦,她怎么听着他这话有点坏坏的味道。
隔着一层轻纱,她犹如雾里看花,觉得这个男人在使坏似的。
她因此而双颊飞霞,红透脸膛。
伸手,她将手交给他——
这一天,时间过的很慢很慢,好在一切进行的都很顺利。
行礼,宣誓,交换结婚戒指,在司仪最后一句“新郎,请亲吻你的新娘”声中,亲朋好友的掌声如雷般响起来,覆在脸上的头纱缓缓被揭了起来,身姿高大俊挺的男人低下头,在所有人注视下,一吻印上她的唇,而轻轻咬了一口,吃掉了她唇上浅浅的唇彩。
她的脸,羞韵叠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昔日的大哥哥,明正眼顺的“欺负”自己——被咬的有点疼哦!
“佟太太,以后多多指教!”
“佟先生,以后请多关照!”
她俏皮的回应了一句。
他勾了勾唇角,似乎笑了一笑。
对,那一刻,他眼里绝对有明显的笑意——
他娶她,是欢喜的。
二
闹新房的时候,佟蕾着实尴尬了一场。
辰况有一个叫向乾的部下,是空军部特别行动旅旅长,已婚人氏。
这人绝对是个坏人!
这天,他在他们新房内扯起喉咙,拍着手,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过去。
他说:
“结婚要是不闹洞房,那不叫结婚。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啊……”
一起来喝酒席闹洞房的部队同僚应声表示同意。
佟蕾头次结婚时,因为怀了身孕,顾家没让闹,所以,这次,她面对这一帮子纯爷们嚷嚷着说要闹新房时,有点不晓得如何应付。
辰况很淡定,他是一早料定这帮子好部下,今儿个肯定不会放过自己,环视一圈后问:
“你们想怎么闹?”
向乾站在一张凳子上,个子又高又壮,在房内显得特别的醒目,他抚着手心笑眯眯说:
“我这里就只有两个节目。第一个节目叫同甘共苦。第二个节目叫恩爱无疆。只要你们顺利通过,咱们这帮子兄弟就撤了,保证不会赖在这里防碍你们洞房花烛夜……我们懂的,***一刻值千金呐……”
这话惹来一片笑。
笑声中,有人好奇的问起来:“怎么样才叫同甘共苦……”
那位仁兄让人取了两个红红的枣子过来,说:
“这有两颗枣子,里面那肉是甜的,外头这层皮是苦的,刚刚被浸过黄连水。规则是,待会儿,我把这两个枣子吊在一根绳上,然后呢,让两位新人叼,记住,每人只能叼一颗,叼住了不能全吃下,新郎新娘各把自己嘴里的那枚吃掉一半,然后,把另一半喂给对方吃——重点,只能用嘴喂。”
话音落下,底下有人吃吃笑出来,说白了就是想看他们亲热罢了……
紧接着又有人又问:“什么又叫恩爱无疆?”
向乾马上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两个鸡蛋,很小颗,笑容坏坏的说:
“这叫处子蛋,是母鸡头回下的蛋,生的,不是熟的啊,一不小心就能掉地上碎掉,用的劲儿要是大一点,这蛋也会碎,皮薄的很。规则:请新娘子将这两颗蛋从新郎的左裤脚管里送进去,穿过裤档后,再从右裤脚管内出来,中间要是碎了,或是手一抖掉下去了,那就得从头再来……在这个过程中,新郎倌可以用一只手牵着新娘子的手帮忙引导……这游戏,在我们那边,俗称摸蛋,名字有点低俗,所以,咱就给它改了一个名字叫:恩爱无疆。”
说完之后,新房内的围观者一个个笑歪了肚子。
辰况看到他的新娘子一下涨红了脸。
摸蛋有影射之意啊……
他的裤子,并不宽松,想让蛋蛋顺利通过裤档,势必会碰到另一对蛋蛋……
“我们可以选择不参加的!”
辰况实在不太想为难那个脸皮薄的小丫头。
“那绝对是不行的,大伙儿说是不是啊……不闹洞房,就不能永结同心白头到老,一定得闹……”
“对对对,我们要闹新房,不闹新房,我们都赖着不走了……”
“是是是,我们要看同甘共苦,我们要看恩爱无疆……”
纯爷们一个个起轰,并且还拍起了手。
“玩不玩?”
辰况问低头羞的恨不能找个地洞遁了的新娘子。
“玩玩吧!图的是喜庆!”
佟蕾还没说,婆婆欧鸢笑着走近,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
“瞧瞧啊,这么热闹,别让大家扫兴了……”
她瞅了瞅四周,已是骑虎难下之势,只好点点头。
之后,佟蕾觉得自己完全像被人操纵了似的,只能听凭着事态一步步发展。
一片笑声中,红枣被吊了起来,她和辰况对面而立,枣子就在眼前晃悠。
她踮起脚,想将那枣子咬下来。
可那掌线之人时不时会把那枣子拉上去,根本咬不到,倒是几次和男人的嘴对接上。
这一对上,就引来一片轰笑,笑得她满脸红臊。
后来好不容易把枣子咬了下来,然后将其中一半咬了吃了咽了,最后一步却为难死她,得把嘴里另一半反哺给丈夫吃才算完成的,可她哪放得开啊……
正当她犹豫,男人低下头,捧住了她的脸,贴上她的唇,将他的那半对进了她嘴里,而把她嘴里的那一半给挖了去。
四周掌声一片,她觉得自己的脸孔就像浇沸了一般的滚烫起来。
晕晕乎乎中,她感觉丈夫正冲自己微笑,看样子,很享受这过程似的……
摸蛋这游戏,更是玩的心惊肉跳。
他站着,她半蹲着,将两个蛋蛋放入裤管,隔着布料,她捏着蛋,一路小心翼翼的往上移。
这当中,几次下滑,吓得她冷汗直冒。
一路上去倒还算顺利,有惊无险啊!
可等到了胯间时,她难为情的不敢往那头摸了……
这裤子,很贴身,她那样平视着,就能深刻的感受到男子物征在那里隆起着……
小姑娘的脸孔红得来,都能滴出血来了。
边上,还有人在那里嘻笑的叫着:
“快快快,摸过去,摸过去!”
“啧啧啧,新娘子不好意思了,新郎倌还不搭把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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