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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包里摸出一把金制解剖刀。
秦晋桓有些意外:“这套刀你不是都还给我了吗?”
她嘿嘿一笑:“以前不是和你赌气吗?现在气消了,就从你书桌抽屉里偷偷拿回来了。好了,没时间磨叽了,黄博办事你放心,我没事儿的,我很快就会回来。”
见一部出租车停在面前,她将解剖刀收好,马上坐了进来。
见她态度无比坚决,知道拦不住她,秦晋桓十分无奈,却也没再劝阻,转而再三叮嘱黄博。
黄博一边应声,一边将出租车司机打发走,然后驱车往城外赶去。
随着目的地的接近,坐在车后座的穆语心里也越来越紧张,虽然知道黄博和程祥早有准备,可毕竟她要见的人极有可能是一个杀人犯。
车子终于在凤凰村公交站台停了。黄博回头看她。
十几分钟前,他接到了程祥电话,说在凤凰村西的土地庙发现王林华踪迹,五分钟前,他又接到程祥电话,说王林华潜伏在凤凰村公交站台附近。
穆语没动身形,只是惊慌地看着被路灯照亮着的车窗。
下雨了,车窗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水珠。
“少奶奶,您……”
穆语的手机铃声打断了黄博的话,也将她惊得全身发颤。
这次是个陌生手机号码。
“少奶奶?”见她只是盯着手机,却一直没接,黄博诧异地看着她。
全身发冷的她,强使自己镇定,用发抖的手接通电话。
“穆法医,请您下车,往前走十多米,然后顺着右边的乡间小道往前走,我在那边等你。”果然是王林华。
“你,你不是说好在公交站台见的吗?”她听到自己的声音也在跟着身体一起发抖。
“穆法医,请放心,您是好人,我绝不会伤害您,我发誓!”
“我……”
“您过来,我把物证给您。”
这句话给了她动力,她紧握住手机,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紧咬着牙拉车门。
“少奶奶!”
“没事儿。”她强撑着下车。
“伞!”黄博从一侧摸出一把折叠伞,同时掏开副驾车窗,将伞送出去。
“谢谢。”穆语接过伞,慢慢撑开,低头做了回深呼吸,然后强打着精神顺着王林华说的方向走去。
没人知道她此时心里有多害怕。
下雨天,夜晚,她只身一人,再加上一个和杀妻狂魔长得极为相像的王林华,这情形和十年前的那个惊魂的雨夜太像,只差一个被砍头的女人。
雨越下越大,脚步越来越沉,心越跳越快,她心底的恐惧感也越甚。
别怕,穆语别怕,没事儿的,王林华不是那个恶魔。别怕,程祥和兄弟们都在暗处保护着你呢。
瑟瑟发抖的穆语,一边极力安慰自己,一边在乡间小路慢慢地往前走着,同时惊惶地向四下扫视。
幸好这条乡间小路也有路灯,虽然路灯不太明亮,却也足以为她壮胆——有路灯,起码程祥他们可以看到她并保护她。
在乡间小路上走了三四十米,一个男人突然从一颗树后窜出来,挡住了她的去路,吓得她手中的伞都差点掉了。
“穆法医,是我。”
王林华?
穆语借着昏暗的路灯定睛而看,见果然是王林华,心下越发胆战心惊,结巴着问道:“王先生,您约我来这么偏僻的地方,不知……啊!你,你要干什么?!”
“穆法医别误会,别误会。”王林华慌忙将手中的刀反手放到后面,急声解释,“我可没有对您图谋不轨的意思,这是凶器!杀赵永利的凶器!”
藏在枯草堆中的男人手中的家伙早已瞄准王林华脑袋,见他将刀收回,这才暗松一口气,松开已然扣在扳机上的手指,继续一眨不眨地注视着王林华的一举一动。
“凶器?我看看!”这边,穆语极力克服内心的恐惧,睁大眼睛盯着王林华,待王林华将手再次伸出来,她才注意到刚刚差点把她吓坏的菜刀其实装在一个透明塑料袋中。
“准确来说,这是切碎赵永利心脏的凶器。还有这个,”他又扬起一个透明塑料袋,袋子里装着个白色的纱布口罩,“这是用来迷晕赵永利的口罩。”
“这也是你要交给我的物证?”
穆语仔细瞅了瞅,目测口罩大小与她之前在赵永利尸体上提取的印痕差不多吻合,她心里已有底,却还是带着不相信查问,“你怎么会有凶手作案的工具?”
“因为我就是凶手——杀死赵永利的凶手,”王林华脸色和语气都很平静,“他的死与KiKi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