厕所回来。
“马主任!瞧你闲得慌,给你安排个活,把这痰盂给清理了。”牛成义对马平招了招手,如同吩咐自己的马仔。
其实刚才曲老让牛成义去用痰盂接呕吐物的时候,他就想让马平来干这活,但找了一圈这孙子居然溜厕所偷懒去了。
马平见状,心想,又是清洗痰盂?
之前在牛成义的淫威之下,马平已经被迫洗过一回,现在又来?
曲老擦了擦手,对马平说:“马主任,我还有事情交代给小牛去做,你就辛苦下,科室一共没几个人。”
既然曲老开口,借马屁精几个胆儿,他也不敢不从,只好端着那满是臭气的痰盂悻悻离开。
“谢啦老头!”牛成义对曲老眨了眨眼睛。
曲老莫名其妙地说:“谢我干嘛?我是真有事情要你来做。”
“两位大夫,我这是在哪?”就在牛成义和曲老说话的时候,那病人开口问道。
牛成义没好气道:“你是喝酒喝傻了吧,你都说了我俩是大夫了,这不是医院难道是酒店啊。”
那瘦瘦的病人揉了揉头疼的脑袋,不要意思地笑着说:“喝大了,这群客户都不是人,把人往死里灌。”
牛成义其实见这病人其实也挺可怜,这应酬的酒的确可以不喝,但前提是要做好丢工作的准备。没有人愿意烂醉如泥,更没有人愿意喝到洗胃,他们只是不想丢掉饭碗而已。
人嘛,都是被逼出来的……
“我给你开两幅药,回去煎着服,这段时间忌口,尤其不能喝酒。过一个礼拜你再来复查,调理好了再回去喝死那帮王八蛋!”曲老给病人丢了一块毛巾,语出惊人。
牛成义一脸不悦,呛声道:“老头你说你一个医生,怎么不劝劝病人好,瞧你出的什么馊主意。”
“劝得住么?既然劝不住,还不如实话实说。”曲老站在科室里的水龙头前洗手。
细细琢磨,他这话糙理不糙。
“多谢两位大夫,不然我估计真要被这酒给害死了,以后我一定多注意,少喝酒。”那病人接过沉曲老的药方,连连道谢,起身准备离开,不料刚起身!就是一阵尖叫!
曲老对牛成义说:“打电话让骨科过来接人。”
这瘦子病人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骨折了,疼的是鬼哭狼嚎。
骨科将病人接走,还没出门,曲老便提醒道:“别忘了让这小子把费用先交了,刚才来的匆忙没交费吧?”
听闻曲老这么一说,牛成义险些没从椅子上摔下来,就曲老这态度,哪有半点德高望重医师的模样。
病人走后,曲老独自收拾着自己的银针。
牛成义实在想不清楚,之前那蓝色的气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好奇就对了,不好奇就没有求知欲,没有求知欲哪来的上进心?”曲老像是看破了牛成义的心思,悠哉地说道。
牛成义的确非常好奇,他一脸期待地对曲老问道:“刚才那病人究竟什么毛病?X光血检尿检可都没查出异常。”
不料曲老摇头道:“反正你也不想学中医,告诉你也是浪费口水。”
牛成义站在中医科室的窗户前,夕阳从窗外照射进来,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就在落日余晖从窗子里照进来的那一刻,牛成义做了一个决定,一个之前打死他都不会相信自己会做出的决定。
“曲老,我想学中医!”
牛成义看着曲老侧脸,这老东西,嘴角居然笑了笑,一副诡计得逞的模样。
曲老摇了摇头道:“中医非常讲究师徒关系,尊卑分明,你要是决定跟我学中医,可就不能这么没大没小的了。”
“行行行!老头你就当我上了你的当,掉你挖的坑里了行么。”
牛成义之前对中医的确有偏见不假,但自从曲老将那病人体内的气体驱散平息,愣是让一个昏迷不醒的家伙给救醒了!这让牛成义对医术有了新的见识,就像是一扇崭新而又神秘的大门被打开了。
曲老掏了掏耳朵,斜眼看着牛成义道:“来!叫声师父听听。”
牛成义心想这老头是吃定自己了,不过正如之前曲老说的那样,艺多不压身。
既然自己已经决定要为了治好妹妹而成为一名优秀的医生,优秀的医生自然要精通古今中外的医术。
所以牛成义并没有为自己看似脑袋一热做出的决定后悔!
“师父。”
牛成义最终还是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