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众人义愤填膺,事情终于还是说道了正题上来。
“哼...”陈平冷笑:“本以为各位老板都是精明之人,没想到一个个的都奇蠢如猪...”
“你...”
“小贱种,这里哪里没你说话的地方...”
“杨老板,你就是抱着这种态度来谈事情的?”
......
一言不合,众人全都一张张的冷脸,一桌子的人全都齐刷刷的站了起来
“好,好,好一个落河县的杨家,你给我等着,只要我万大昌今天走出了这留乡楼,不会再给你杨嗣源任何一个机会...”
说着,那名叫万大昌的麻子脸当先就要走。
杨嗣源那个急啊,要不是杨妍娥拼了命的拦着,他怎么着也得将这个万大昌留下来再好好谈谈。
陈平刷的一下站到了凳子上,眼睛瞪得老大:“让他走,谁也别拦着,我到要看看他今天走出了这留乡楼,到底是他后悔还是咱们后悔...”
陈平这一句就是话里有话了,原本打算跟着万大昌拂袖而去的四个商行的老板都面面相觑,有些迟疑了起来。
坚此情形,陈平的目的达到,这才放低了声音,缓缓道:“就想着你们亏了钱,难道尔等就没想过我杨家既不是刊印局,也没有官府授权,还不能第一时间拿到皇家刊印的原本,又如此能赶在你们之前刊印出这么多的书,一夜之间占领市场?”
“哦...”
这一下,那已经走到了门口的万大昌没动了。
是啊,杨家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能在十来天的时间里印出这么多的书出来,要知道光是一套印刷的刻板就得好几十个工匠日夜不停的赶工也最少得两三个月才能进入印刷的程序。
身为经营的书籍刊印的老板们,当然能听出弦外之音。
众人正迟疑间,陈平又开始大咧咧的吃着桌子上的饭菜,含糊不清的说道:“本打算和几位老板合作赚大钱的,这么看来,咱们杨家只能将这个方法报到皇上哪里去了...
你们也是知道的,咱们全国一年的刊印局要做多少刻板,印多少书,书籍还这么贵,可是坑害了多少寒窗苦读的学子啊,我家老爷早打听好了,只要将这个方法献给皇上,咱们杨家最少可以封荫三代,其实军粮不军粮的,钱不钱的都不重要,若我杨家当真走到了这一步,几位老板的刊印行恐怕就要就此关门了,你们破家,我杨家封妻荫子你算算,这买卖到底是你们赚,还是咱们赚了...”
陈平的话都已经说得这么明白了,这些个老板要是都还没反应过来,那可就真是蠢猪了,说白了就是人家杨家手里还有杀手锏呢,今儿个过来谈,是给他们机会。
形势扭转,几位老板赶紧将无关人等赶出了房间,然后才听那满脸肥肉的人问道:“怎么个合作法?”
陈平道:“两种方案,你们自己选,第一,我杨家将活字印刷的方法告诉你们其中一家,我杨家什么也不干,占每年盈利的四成,第二,我杨家将以一百万两的价格将活字印刷的方法卖给你们五家,保证不会再将这方法泄露给除了你们以外的第六家,也不占你们的股份,你们自己选择...”
“一百万两啊,这也太高了吧...”
很显然,这杯羹可不是一家商行能够独吞的。
陈平道:“你们以为一百万两太贵?要是这个方法问世了,面对的可是全国的市场,还不够你们赚回来的?”
......
众人讨教还价,最终以六十万两买干的方式成交,今年先预付二十万两,五个商行的老板挤了挤,也就凑出来了十万两银票,说是剩下的十万两回头再差人亲自送到杨家。
如此这般,本来剑拨弩张的场面,被陈平这么一弄,几方都有了收获,双方化敌为友,倒也是其乐融融了。
大门打开,外面的人还不明白屋子里到底是什么情况。
陈平哈哈大笑着第一个当先走了出来。
还良文书到手,钱也搞到了,这趟简直是收获满满。
杨妍娥从后面追了出来:“陈平,你要到哪里去?”
杨嗣源又和里面的几位老板说了会儿话,出来的晚了一步,闻言,震惊道:“妍儿,你说他的名字叫陈平?”
杨妍娥道:“是啊,叫陈平?”
杨嗣源震惊:“那他和陈子玉又是什么关系?”
杨妍娥道:“他亲弟弟啊,就是年前咱们放的第一个还良的家奴...”
“糟糕,咱们中计了...”
杨嗣源那个气啊,拔腿就追:“上午的时候有人来买了咱们家的杨家庄,签的字就是陈子玉,完了完了,他把咱们家的祖产杨家庄都骗走了,妍儿,快追啊,不能让他跑了,此子好歹毒的心思,这个事儿从头到尾就是他的一个计啊,咱们全都被他骗了...“
杨妍娥还没弄懂什么情况:“爹,怎么耍了啊?他不是帮咱们赚回来了十万两银子吗?”
杨嗣源的声音已经从三楼传来:“那十万两银子本来就是咱家的,可是现在杨家庄没了啊...”
“不是咱们卖的吗?咱们收了钱啊?”
杨嗣源驻足,脑子有些转不过弯了:“对啊...可是...可是他得了还良文书,又得了杨家庄,还赚了十万两银子,他空手套白狼,咱们一家人陪着他提心吊胆的转了一圈什么好处都没捞着啊...”
说到这里,杨嗣源又气不过:“追,快追,给我将他手里的还良文书抢回来...”
杨嗣源闹得凶,外面还等着听结果的百姓却全蒙圈了,怎么好好的,三人去了一趟四楼就变成了仇人呢?
众人让开一条道,陈平不要命的跑,杨嗣源疯了似的追,杨妍娥一个劲的跟在后面叫:“爹...你慢点,你慢点...”
围观的人一脸茫然,拉着留乡楼的店小二问:“四楼啥情况?”
店小二两眼一抹黑:“刚才关了门的,我也不知道...”
奈何人的好奇心都很强啊,众人立刻丢了店小二,也是跟着追。
呼啦啦的,那家伙,场面那是一个壮观。
陈平回头一看,冷汗吓得一股股的冒,身后黑压压的上万人跟着自己穷追不舍呢。
正好,当头出现了一批挎着腰刀的官兵,正是李知府一行要来看这边文斗的官员。
陈平大喜啊,赶忙往里窜:“余叔叔,帮我将后面的人拦住...”
喊完,也不等余佑章说话,陈平一溜烟的继续往城外跑。
李知府坐在轿子里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还沉浸在陈平刚才的那一篇八股文里,还以为是前面的士兵回来禀报了,他伸出半个脑袋来随口问道:“那小家奴做的什么诗?”
“什么诗?”
谁知道啊?
然而,正在这个时候,陈平小小的身影已经穿过东城门,那带着几分稚嫩的声音悠悠吟道:“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
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
李知府点评道:“好诗,好诗,果然不愧是杜相赞赏的奇才。
首句“莫听穿林打叶声”,应时应景,正好渲染出了当时五大商行的人雨骤风狂的气势,另一方面又以“莫听”二字点明外物不足萦怀之意,好心境,遇事处乱不惊。
“何妨吟啸且徐行”,是前一句的延伸。在狂风骤雨中照常徐徐行步,正好呼应了当时他从一楼到三楼一关又一关稳步前行,不为强大的敌人所干扰的披荆斩棘,随即又用“谁怕”二字来渲染了他勇往直前的勇气。“何妨”二字又透出一点俏皮,更增加了挑战色彩。
首两句是全篇枢纽,以下词情都是由此生发。“竹杖芒鞋轻胜马”,比喻小家奴人竹杖芒鞋,身份低微,顶风冲雨,从容前行,以“轻胜马”的自我感受,传达出一种搏击风雨、笑傲人生的轻松、喜悦和豪迈之情。“一蓑烟雨任平生”,此句更进一步,由眼前风雨推及整个人生,有力地强化了小家奴对人生的风风雨雨而我行我素、不畏坎坷的超然情怀...”
李知府又问:“此诗何名?”
陈平的声音从城外传来:“定风波...”
“定风波?”
李知府喃喃自语,再看一眼后面黑压压追上来的人,又想到之前杨家面临的困难,忽而扬天大笑:“哈哈...定风波,好一个定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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