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魇随苏幕遮来到白水溪时,涂山皇族诸妖早已聚团在一起,涂山臻处于正中,若众星捧月,苏幕遮等人一出现场上的氛围顿时一改,显出不少锋芒来。
涂山臻自拥簇中走了过去,笑容深深,“涂山家主来的够早啊。”
“东襄王设宴,自然是要早些来的。”苏幕遮美面生光,眸中所露的锋芒不遑多让。
“家主?呵……涂山氏中有谁认这家主?一个血统不纯的率着一群野狐便想拉高自己身价,笑话……”狐群中有人低声嗤道。
苏幕遮此次是挟着家眷而来,后方所带的多是她的妖夫侍郎,闻言不少都露出愤然之色。苏幕遮面上却无恼色,忽然开口:“五郎,你上前来。”
涂山魇面色一变,就要开口却被苏幕遮盯了一眼,喉头一动只能将话咽了回去。
魇父面色有些苍白,几乎是颤抖着走到了苏幕遮的身旁,过程中却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苏幕遮满眼柔情蜜意,温柔无比的拉起魇父的手轻拍了两下,“五郎他善解人意体贴入微,多亏了他才能将十八教导的如此出众。说起来他也是涂山氏的人呢,十八按辈分也该唤东襄王一声曾祖,东襄王你说是不是啊?”
此话一出,不止涂山魇和魇父脸色不好,东襄王后方的涂山皇族面色也难看至极。
这件事本就一直被涂山氏视为耻辱,当初的魇父在涂山中只是个为人所不齿的废物,正逢苏幕遮异军突起笼络了青丘一众野狐与其他狐族险些就要自立为王,为了缓和皇族与其的关系,涂山氏才将魇父当做联姻之物送了过去。就是这件事,被视为涂山皇族向野狐低了头,涂山皇族便一直视此事为耻辱,更是厌恶涂山魇父子。
“曾祖,今日之宴的正主是帝君与西荒二皇子,咱们何必为不相干的大动肝火呢?”涂山妙音与其妹款款而来,她一出现便似群星捧月,成为所有人瞩目的焦点。
涂山臻见到她后眼里的戾气也消散不见,涂山魇那小子生来五尾虽也算个奇才,但若与自己这个孙女相比,还是差了一大截儿。
“见过妙音妙颜二位郡主。”
“见过诸位叔叔伯伯,涂山家主……”涂山妙音笑着还礼。
苏幕遮嗯了一声,见到她后笑容却也淡了不少。
就在这时一个阴鸷暴戾的声音在后方响起,大批人马紧随涌了进来。
“东襄王,听说那女人今日也要来,她在何处!本皇子今日必要叫她血债血偿!!!!”坤武杀气腾腾的出现,脸上青紫未退,背后的翅膀因为受伤的缘故并未收回,其中断了一截儿的那处仍是一片血淋淋的,瞧着惨不忍睹。
他猩红的眼睛扫遍全场,一字一句都裹满了煞气,“那女人呢?还有那所谓的帝君呢,都给本皇子滚……”
忽然,他的声音卡在了喉头。
白水溪畔一下子变得寂静无比,在场所有妖族心头都涌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似有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自己的心脏,砰、砰、砰——
踩在他们心跳上的是脚步的声音。
他来了!
所有妖族心有所感纷纷回过了头,甘心或不甘心的都不受控制的弯下了脊梁。
“帝君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