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知道,你终究还是自私罢了,有了乔乔,就想把我儿子甩到一边去了!”
谢老眼中的神色黯淡了几分,然后自嘲般地笑了笑:“你说的也许是对的吧,可是当时,我真的是想给他更好的生活的。我送他去美国,去读最好的小学和中学,送他去最厉害的建筑学校学建筑,可是这小子居然自个儿偷偷跑回来,说要从医。”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看向楚玉,问道:“我早就想问了,你为什么要从医呢?”
“当时……我们学校有个寻找笔友的活动,我找到了一名中国笔友,他跟其他人都不一样,我的同学们都是用email与笔友交流,只有我的笔友是用亲笔信。他像我阐述了他学医多年的心得,这一来二往的,我就被吸引了……”楚玉如实说道。
这时李叔的身子晃了晃,好半天才站稳,他问楚玉:“你的笔名是?”
“LizzyChu……”楚玉有些疑惑:“您问这个干嘛?”
“我……”李叔的话梗在喉中,说不出来。
“难道您就是那位名叫‘祈雨’的中国笔友?”楚玉惊讶地问道。
“是的。”李叔的表情已经失控了,我不知道他此刻内心在想什么,可是我除了感叹只有感叹。缘分真是太奇妙了,两个人哪怕隔了崇山峻岭、万里远洋,只要是有缘,就一定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谁也割舍不掉。
“哈哈哈,看来我谢某真的是输了,输了啊。”谢老笑了几声:“这是我这辈子,输的最心服口服的一次了。”
楚玉的表情再也没有了曾经那种满不在乎、吊儿郎当的成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让人捉摸不透的表情。
谢老继续说道:“阿玉跟了阿沉之后,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从前虽然开朗明快,但总是一个人玩,也不爱搭理别人。出国的那些日子,每次我去看他,他都是自己在小公寓里念书。自从遇到了阿沉,这才算是真真正正地活泼了起来。他们两个在一起虽然老是闯祸,还带着乔乔做坏事,可我这心里,总归是好受多了。”
楚玉看向唐沉,我也看向唐沉。
唐沉的嘴角漾起了一抹笑,什么也没说。楚玉也跟着笑了下。
李叔转过头,对谢老说:“那你为什么今天跟我说这些?”
谢老垂下头,我这才发现他的头发竟然已经全白了,上次婚礼见他的时候,还是夹白呢。他仿佛几个月之间苍老了十几岁,有了迟暮老人的样子。
他笑了笑,对李叔说:“就当我这个老头子,想赎生前的最后一份罪吧。”
“什么生前?你这个老头子,等你的围棋下过我了,再去死!”李叔握了握拳头,紧锁着眉头,语气狠狠的。
谢老摆了摆手:“不不,我这辈子是没机会下过你了,你棋王的称号,坐稳咯。”
李叔的拳头握得更紧:“老头子,你胡说什么……”
“乔乔啊,我累了,请客人们出去吧。”谢老躺下来,笑着对谢玟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