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反而有些雾里看花。
辛越向上的衣裳湿透,只重复问他:“你回答我,是不是去杜朋飞查过我大学的事?”
欧季明知道现在无论如何都瞒不住了,从知道一切事情真相时起,就一直在担忧,终有一天辛越会发现自己查过他的过去。
没想到这一天竟然来得这样快。
艰难地吞咽一口口水,些不敢看辛越。
“看着我,回答我。”辛越忽然拔高了音量,透着从未有过的严厉。
这一声就像一把利刃碰上欧季明脑中绷得紧紧的那根弦:“是,我是去查过了。当初在酒会上杜朋飞刁难你,我听他话里有话,就想去了解了解,顺道再帮你报个仇。却没想到……”
“你都知道些什么?”
欧季明吞咽一口口水,把心一横,一不做二不休一次性说了,省得以后再露馅还得解释一次,辛越也还要再生气一次:“除了大学,你高中的所有事我都知道了。你被迫接受治疗……还有你被逼得精神失常——”
“够了!”辛越猛地一声打断了欧季明:“你别再说了。”他的身体在温水下开始颤抖。
往昔旧事,如挥之不动的梦魇,迅速闯进他的脑子里。
他退开,脚步踉跄,表情木然。
欧季明的心猛地紧绷,辛越这一步步后退,就像是要与他的世界决别一般。
他冲上去,抓住辛越的胳膊:“辛越,你怎么了?”
热水撒在欧季明的向上,他却觉得冷意入骨。
辛越纤长的睫毛被热水打湿,粘连在一起,湿漉漉的显得尤其可怜。
“既然你都知道了,你有什么打算?”他的语气比他的表情更加冷漠。
“什么打算?”欧季明有些懵,问道。
呵!既然他已经知道了一切,又怎么会和一个有过精神病史的人长相厮守?
他到底是如杜朋飞所说的那般过了新鲜劲儿应与他分手?还是出于同情和愧疚才和自己保持关系?
“当然是打算什么时候和我分手。”
“我从未想要要和你分手。”欧季明生气了,“你到现在还不肯相信我?”
辛越却不听他解释,甩开他钳着胳膊的手,转身退离几步,“如果你是出于愧疚才和我保持关系,大可不必,我的遭遇虽然因你而起,但我并未放在心上。你不必委屈求全。”
欧季明:“辛越!”
“如果你是因为还没玩腻,那你也不必介意我是否有带你回家见父母,像今天中午那种事,你以后也少做。”他顿了一顿,将剩下的半句,‘我爸妈已经知道我们的关系。’还是硬生生地咽回了肚子里。
欧季明抬手就是一巴掌朝辛越脸上扇过去。
可是在快要碰到他的脸时,又硬生生止住。他的手颤抖得厉害:“你这张嘴还是一如既往气人。”他看着辛越泛着白的薄唇,明明尝起来可口得不行,可偏偏说出来的话,最是气死人不偿命!
真想狠狠一口咬烂它,吞进肚子里,让它再不能气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