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拟好了策立韩湘凝为晋王侧妃的圣旨,怎知夏候家突然求见皇上,而后谢蕴便带着圣旨去了韩家。
直到圣旨宣下,安嫔才得知宣的竟是韩进与夏候萱的婚事。
皇上怎么会把夏候萱许配给韩进?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怎么也想不通,夏候家的人不说,谢蕴更不会说。
眼下,为了段连鸢,谢蕴已经好些日子没有来景和宫看过她了。
想来,这桩事,真的让他们母子有了隔亥。
如今,看着韩湘凝哭成这样,安嫔除了心疼却不知如何是好了。
“傻孩子,不过是耽搁些日子罢了,以后总有机会的,晋王这一世总不可能只有段连鸢一个正妃,你瞧着哪个王爷没有侧妃和妾氏的,他只不过是被段连鸢迷惑了,一时想不通罢了,等过些时日,他对段连鸢厌倦了,自然会答应娶你进门了!”
话虽这样说,但安嫔却熟知自己儿子的性子。
自小到大,谢蕴都是一根筋的性子,他不轻易认定一个人,如若认定了,便是扭不回来了。
而眼下,他对段连鸢,便是认定了。
除非……
想到这里,一个念头涌上安嫔的脑海,她便不信,美色当前,谢蕴会毫不动心?
且不说,她并不喜欢段连鸢,便说段连鸢那强势的性子,只怕进了晋王府后,也是不会允许谢蕴立侧妃的,因此……她才急着在谢蕴婚前将韩湘凝这个侧妃的份位定下来。
“娘娘,晋王不会娶湘凝的,今儿个……他能借哥哥的婚事推了皇上的旨意,他日便能找到其他借口推掉和湘凝的婚事,娘娘……湘凝真的不求什么,只求能每日看王爷一眼便足矣!”安嫔的话丝毫没有给韩湘凝安慰。
相反,她越加的绝望了。
“你当真这样想?”安嫔拍了拍韩湘凝的手背,便瞧着韩湘凝对谢蕴的这一份心,安嫔便觉得比段连鸢强上百倍,心中的那个念头越加的清晰了。
韩湘凝重重的点了点头。
安嫔的嘴角勾起了一丝愉悦的笑意,将韩湘凝拉进自己的怀里,凑到她的耳边低语了几句,使得原本哭得厉害的韩湘凝立即住了嘴,她美丽的眼睛睁得滚圆,一张小脸‘刷’的一下涨得通红,又羞又窘,最后还是咬着下唇点了点头。
只要能让她呆在谢蕴的身边,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对于韩湘凝的配合,安嫔非常满意,两人又说了些体已话,便让人将韩湘凝送出宫了。
……
慕亲王府
段碧岑斜躺在贵妃榻上,嘴角含着得意的笑,一双眼睛里灿烂而明媚,与几个月前那痛恨全世界的面容相差甚远。
紫珠伺候在她的左右,时不时递上一些新鲜的水果到段碧岑的嘴边。
“恭喜娘娘,苦尽甘来了!”方才送走慕亲王府的大夫,紫珠自然知道她家娘娘这一脸的喜色从何而来。
段碧岑终于忍不住仰头大笑,一手扶着仍旧平坦的小腹,缓缓的从贵妃榻上坐了起来,扶着紫珠的手一步一步的朝着梳妆台前走去,执起木梳,梳理着这一头的秀发,双眼眨了眨:“本宫终于有儿子了,从此以后,那糟老头还拿什么来折磨我?”
说罢,她的银牙一咬,将木梳狠狠的掷在地上,断成了两半,往昔的一幕幕涌上脑海,让段碧岑的笑脸一点一点的僵了下去,她的声音像从地狱中发出来的一般,低沉压仰:“只要本宫将世子生出来,那糟老头便没必要活下去了!”
只要谢空死了,她就能和沈让在一起,到时候……她的儿子接任了慕亲王的爵们,她和沈让便能享尽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了。
一想起沈让,段碧岑的面色便柔和了下来,小女人的姿态也尽显其中。
“恭喜小姐得偿所愿!”紫珠已熟知段碧岑的性子,上前将断裂的木梳收好,以防慕亲王发现蛛丝马迹,而后又替段碧岑将一头秀发绾好发髻,这才想起明儿个便是除夕之夜了,正要问段碧岑打算去哪里。
便听段连鸢幽幽说道:“将本宫那套蓝色羽衣拿出来,本宫要面见太后!”
这样的喜事,她自然要第一时间告诉太后,因为……只有太后才能保住她的孩子,要知道,这可是慕亲王唯一的子嗣,即便慕亲王不在意,太后也是极为上心的。
这个孩子,成了她的保护罩,从此以后,谢空那个变态,休想再碰她半分!
段碧岑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右手温柔的护住小腹,等着吧,很快……她就会将自己想要的东西一一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