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雏鹰抬起头望着帐篷顶端,似乎在回忆往事:“是啊,那老家伙以前的确没少揍我,自从跟了他,我挨了多少揍,自己都数不清楚了,其实,我挺享受这些的。”
“享受?”三娘很诧异,有人会喜欢上挨揍吗?
“是啊,我爹娘都被土匪杀了,那些土匪杀了我爹娘,看我小就拿来玩,把我当球踢,当沙包丢,他们玩累了,以为我死了,这才把我丢下走了,要不是我命大,早就死了。我从小一个人过,被狗追,被人撵,挨打太平常了,那些人可是往死里打的,但是,师傅不一样,师傅揍我,让我感受到了家的感觉,他那是管我教我,自从没了爹娘,也就师傅才会为了我好揍我……”
雏鹰讲着他和师傅的过往,有些三娘听过,但以前雏鹰只大概的讲一下事情的经过,并不会提自己的感受,这一次他却讲的很细,三娘静静地听着,雏鹰讲了良久,使得三娘也有些神往,逐渐理解了雏鹰对师傅的情感。
在三娘看来,雏鹰对于他师傅的感情,应该是如同父子一般,或者说是超越父子的,因为,某些事放在父亲的身上,显得理所当然,但是,放在一个师傅的身上,就显得恩重如山了。
雏鹰对他的师傅,又敬又爱,还怀着感恩,情感很复杂,但三娘也听了出来,正如雏鹰所言,让他为师傅去死,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她同时也明白了,想从雏鹰口中问出关于铁鹞子的下落,恐怕是没有希望了。
雏鹰和三娘在帐篷一直说到天黑,而翻地鼠和李舸也站在外面听到了现在,直到三娘从帐篷走出来,帮雏鹰准备吃的,他们这才缓缓迈步离开。
两个人来到火堆旁,翻地鼠席地而坐,示意李舸也坐下,李舸便坐在了他对面,翻地鼠伸出手,靠着火,缓声说道:“于飞教了个好徒弟啊。”
“这小子看来是不会说的。”李舸也是有些气馁。
“他说不说,其实已经无所谓了,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于飞应该已经来了。”翻地鼠说道。
“来了?”李舸猛地站了起来。
“坐下,你这么沉不住气,怎么能成事?”翻地鼠面露不快。
李舸依言坐下,轻声道:“爹,那铁鹞子来了,我们不得准备一下?要不要我现在去通知日本人?”
“不用。”翻地鼠摇头,道,“你以为铁鹞子那么好对付?他这徒弟也是年轻,要是再让他调教几年,积累一些经验,我们估计连他这徒弟都抓不住,现在只能不动神色,让于飞以为我们没有发现他的到来,这样还能有点机会。”
“爹,你确定他来了吗?”李舸还是有些疑惑。
“六成把握吧。”翻地鼠说道。
“那我们就这样等着?”
“那你还想怎样?你有本事把他找出来。”翻地鼠白了儿子一眼。
李舸低下了头,不敢说话。
两个人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李舸几次欲言又止,被都翻地鼠看在了眼里,翻地鼠把手从火上收了回来,揣进了袖筒里,道:“想问什么就问吧,别吞吞吐吐的。”
李舸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父亲,道:“爹,我一直奇怪,为什么非得铁鹞子不行?他不是个大盗吗?又不是干我们倒斗这行的,爹你都不行的话,把他找来就真的成?”
“这你就不知道了……”翻地鼠淡淡一笑,似乎对儿子这个问题很是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