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
林婧雪在街道之上不知何去何从,她只觉得头重脚轻,她并不想麻烦爹娘,只是如今饥肠辘辘她才想起,自己离去之时,连一顿饱饭都没来得及吃。
林婧雪没了力气,踉跄着步子也不知走到了那儿,她勉强地抬了抬头,瞧见自己对面的府邸,匾额上分明写着“肃亲王府”。
“啪嗒。”林婧雪狠狠地摔了下去,却再也没有起来的力气,她真想就这样昏睡下去,一辈子也不要醒来。
进宫请安归来的闵华卿这边刚下了轿子,就瞧见王府门前躺了个人,她吩咐侍女:“你且去瞧瞧怎么回事儿?”
侍女快步上前,蹲下后将林婧雪翻了个身,瞧见了林婧雪的模样,侍女急忙说道:“郡主!这是将军府少夫人!”
“什么?”闵华卿不顾身上礼服的不便,急忙跑上前去,定睛一瞧这可不是林婧雪吗!
“快快快!快把婧雪抬到我房间,赶紧叫人伺候着!”闵华卿心中满是疑惑,瞧着婧雪的装扮以及所带细软,闵华卿心中很是蹊跷。
在下人将林婧雪仔细地抬走后,林婧雪怀中的布包掉在了地上,闵华卿弯腰去捡,却见从布包中掉落一张纸,闵华卿打开一瞧,可是气得半死!
“林东野未免太过分了!这岂不是休了婧雪?”
房间内,林婧雪安静地躺在了床榻之上,华卿坐在一旁守着她,闵华卿心中后怕,好在婧雪倒在了自己家门口,若是被坏人瞧见可怎么得了!
越是这样想着,闵华卿就越恨那林东野,他是非不分已经让婧雪委屈过多少回了,如今更是想一劳永逸,直接赶婧雪出来吗?闵华卿是如此刚强的女子,此时此刻却心疼的直掉眼泪。
“你怎么这般傻。”
榻上的林婧雪微微蹙眉,身子似是好了些许,不觉得那般无力了,她慢慢地睁开眼,却瞧着华卿哭的跟个泪人儿似的。
林婧雪声音微弱:“我怎么在这?华卿你哭什么?可是有人欺负你了?”
闵华卿见之,她又气又心疼:“你还想瞒着我自己扛着是不是?和离书我看到了,我什么都知道了,林东野太过分了!我这就去禀明父王,让父王在朝堂上参他一本!好歹你也是这大楚的诰命夫人,岂容他这般无礼!”
林婧雪心中一暖,心中的酸涩消去了几分:“华卿,我何必又自讨苦吃呢,这和离书,我签的舒坦。”
“你呀!”华卿紧紧拉着婧雪的手,不知说什么是好。
林婧雪这几日都在华卿家中由华卿陪着散心,肃亲王一家知道此事,亦是愤愤不平,只是这日,华卿不知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急忙前去林婧雪的房间。
“婧雪!你可知晓,林将军回府后,听闻那林东野将你休了,气的犯了病,卧床了几日,今日陛下似是有重要国事要与众位大臣相商,听说把林将军愣是抬到了大殿之上,父王早早地便入了宫,也不知发生了怎样的事儿。”
“竟有这事?只是林家的事儿,再也与我无关了。”林婧雪黯然,纵然有华卿相陪着,心中那种空落落的感觉,还是久久地挥之不去。
华卿一旁落座,她拉着婧雪的手,温柔道:“管他呢?你若是心情不好,我也想着些办法,待到父王回来我便跟父王禀明,我想去江南那边游玩,陪你散散心,见到好山好水的景色,你心中也能好受些。”
林婧雪鼻尖一酸,得知己如华卿,夫复何求!
“华卿,谢谢你,我这心病,怕是一时半会好不了了。”林婧雪眼中尽是悲戚。
闵华卿见之,对林东野的成见又多了几分:“婧雪,我真是为你不值。”
林婧雪抬头,望了望窗外的景色,她嘴角一丝冷笑,是了,她自己也觉得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