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给你一副假象,真正是不枉你的深情啊!”
林婧雪说地痛快,到最后几乎把蒋思燕曾经的假面一件件地当着林东野的面戳穿了开来,露出她鲜血淋漓的可怖面孔。
她的字字句句让林东野眼中由乌黑转红,竟是有暴走的迹象。林婧雪这才住了嘴,面色冷然地看着林东野,以防他对自己猝然动手。
可不知怎么的,林东野这次居然没有爆发,她等了好一会儿,他眼中神色居然又恢复了往常的乌黑深邃。
“婧雪,你是在故意激怒我。”林东野的声音冷静,仿佛刚刚那个接近癫狂的人不是他一样。
林婧雪冷哼一声,面上嘲讽意味更浓,“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人,激怒你于我何益,我可是无利不为的奸诈之人。”
无利不为四个字,林婧雪咬地很重。
林东野眸中神色翻涌,这话是他曾经拿来指责林婧雪的,因着她在外面开了铺子,他心觉厌烦,觉得一个好好的大小姐偏沾惹上这市脍之气,谁知有一日,她竟然也会拿着他说的话来反刺他。
“从前我们误会颇深,都是我的错,雪儿你要如何责骂我都行。”林东野深吸一口气,心中无限懊悔当日对林婧雪说的这话,她的铺子做地那般成功,他其实也是很欣赏她的能力的,但他却选了她最不爱听的话去说。
对林东野的低声下气,林婧雪只是淡漠一笑,“我为何要责骂你,我又怎么敢责骂林将军,你是将军府的主人,你做什么都是对的,怎么可能会错?”
林东野心中一恸,林婧雪这是在说他曾经不听她的任何劝解,只一昧地相信蒋思燕的话,对她有理有据的辩驳只用一句“我说错便是错,我说对便是对”来扼压。
原来,他说的每一句话,他做的每一件事情,她都记在了心里,并不是不怪他,想必当时已经对他心灰意冷,也不在乎了。
想想曾经,她初时还会跟自己辩驳几句,到后来,连解释都欠奉,最后离开的时候,也不曾对自己说过什么,她明明知道,那是蒋思燕的阴谋。
“都是我的错,雪儿,我识人不清。”林东野的眸光暗了暗,声音沙哑。
林婧雪转过头,不再看林东野一眼,“林将军是金陵城四大公子,出了名的英明神武,怎么会识人不清?不过是对我从不曾在意而已,如今又何必来我面前惺惺作态,没得倒学了那蒋思燕的做派!你的道歉我收下了,你请回吧。”
微风吹在林婧雪的面上,吹起她额前一揪青丝,遮住了她眼中的神色,她宽大的繁复裙踞在风中飞起,挡住了林东野注释的视线。
林东野看着这样凛然不可近的林婧雪,心中一片怅然。
林婧雪,她几时起,竟然这般咄咄逼人了,记忆中的她,从不曾对自己如此恶语相向,可是今天,他的姿态放到如此之低,她竟然还不肯原谅自己。
是自己,曾经伤她太深吗?
她如今,是真地打算跟自己一刀两断,互不瓜葛吗?
想到这个可能,林东野的心中一阵剧痛,喉咙中流过一丝甘甜,“咳”地一声,林东野的目光扫过那洁白的帕子,只见上面三三两两的点红,触目惊心。
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林东野淡然地收起帕子,向前走近两步,想要靠林婧雪静一些。
谁知,他才挪动步子,林婧雪便像如临大敌般往旁边走了三步,竟是视他如洪水猛兽。林东野又是一阵剧烈的干咳,良久,他抬起头目光晦涩地看着林婧雪,面上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颓丧。
“雪儿,和离书我已经烧毁了,你跟我回大楚吧。”林东野的声音干哑,带着一丝沧桑。
林婧雪不防林东野说出这句话来,她目光闪了闪,“我说地很清楚,我们之间已经毫无关系了,从我离开将军府的那一刻开始,我们就不再是夫妻了。”
见林东野还待说什么,林婧雪又冷笑一声,“我今次答应出来见你,已经是我最大的容忍了,从今往后,我不想再见到你,你也不要在我面前拿和离书说事,各自安好吧,林东野!”
“雪儿,你冒名顶替清河嫁到北朝来,可曾想过自己的身份被揭穿之时,会给你自己,还有林府带来什么祸患?”林东野忍着喉中腥甜,一字一句道,“你现在跟我回去,我保你一世荣华,你不要再做傻事了。”
“是不是傻事,可不是林将军一句片面之词。”
一个温润的声音自两人身后传来,打断了林东野的话。
林婧雪眸中一动,往来人看去,只见白胜南一身白衣似雪,步子优雅地朝两人走来。
林东野听到这个声音,猛地转过头,双眼暴戾地看着白胜南。
“若是林将军担心雪儿的安慰,那我便在这里向林将军保证,只要有我在一日,那雪儿便在一日,如此,林将军可否放心回大楚了?”白胜南对林东野的目光丝毫不惧,神色坦然地看着他。
明明是温润如玉的君子,林婧雪此刻却感觉到白胜南身上的一股凌厉之气,丝毫不亚于林东野。
她愣了一下,见林东野瞪着白胜南,只不想他们两个在此动手,便走向前,轻轻拉起白胜南的手,朝他温柔一笑,旋即转头对林东野道,“林东野,这是我的夫君,苏楠。他就是我不跟你走的原因。”
看着两人如神仙眷侣般倚靠在一起的身影,“噗”地一声,林东野口中腥甜再止不住,他用帕子捂住嘴,面上毫无血色,眼睁睁地看着白胜南和林婧雪二人视他于无物地从他身边走过,携手而去。
“林东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空中飘来林婧雪清冷的声音,林东野的身子剧烈地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