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青筋暴起,腰间佩剑豁然作响,“门主,我心中有件事情非常不服,这不服让我每天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好,若是解决不了,恐怕便要憋屈死了,不知道门主能不能帮我解这不服!”
蒋劲松本是想像往日一样不管冯林树的失礼模样的,谁知道冯林树今日竟然敢在林婧雪的面前动剑意,他这是要跟林婧雪动手?难道他真以为,整个呈门除了门主姜元,便无人是他的对手了吗?蒋劲松拳头轻轻捏起,丹田暗暗运气,以防冯林树的发难。
“哦?不知冯堂主有何不服啊?”林婧雪仿佛完全没有看到冯林树的凛然姿态,依旧悠然地看着账簿,虽是问着话,连头都不曾抬起。
“唰”地一声,冯林树腰间剑鞘一动,一把冷剑便从剑鞘中飞出,直直地飞向林婧雪的方向。
蒋劲松手一动,刚要接住那飞过来的剑,却忽然见林婧雪不经意地抬了抬头,朝他微微笑了笑,那笑意似乎是告诉他,蒋伯伯,不用管。
蒋劲松愣了愣。
只这一愣神的功夫,那剑便从空中落了下来,擦着林婧雪额前的发丝,插在了实木桌案上。
林婧雪眉头都没眨一下,似乎对她脸侧的冷剑浑然不觉,手中不紧不慢地翻看着账簿,整个房间里只有安静的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冯林树也不曾想过林婧雪居然会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他有些愣怔,随即反应过来,只怕林婧雪这个娇小姐是害怕地不会说话了,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便哈哈大笑道,“我心中的不服便是,我们呈门中向来是强者为尊,林门主你有什么资本来当我们呈门的门主!”
“呵呵。”林婧雪轻笑一声,仿佛就等着冯林树这句话似的,她停下手中动作,缓缓地抬头,一双如漆的明眸看着冯林树,声音清冷平淡,“我的资本就是强者为尊啊。”
林婧雪本就长地貌美,如今素面朝天更是让她平添一份冷艳,冯林树看得呆住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林婧雪跟他说了什么。
“哈哈哈!”冯林树捧腹大笑起来,像是听到了这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他捂着肚子,指着林婧雪,“你……哈哈……强者为尊……哈哈哈!”
蒋劲松看着冯林树那嚣张肆意的模样,眸色一暗,拳头捏地更紧,只恨不得拿剑堵住他那大张的嘴。却见旁边的林婧雪一脸淡然,似乎胸有成竹,便强忍着恶心静静地站着,看猴似地看着冯林树。
林婧雪什么性子他这些日子也算是清楚了,恐怕是心中自有成算,所以才特特地激怒冯林树,他便只等着看冯林树的可笑下场就是了。
林婧雪缓缓地站起身,一步一步地走向冯林树,姿态婀娜,步子轻盈。
“冯堂主,不知你心中这不服,可是解了?”林婧雪的声音轻若幽兰,迎面扑来,钻入冯林树的耳朵中。
冯林树却不知怎地,忽然感觉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寒意,那是前所未有的威慑之意,就是从前的姜元,也没有给过他这种感觉。
他的笑容僵住了片刻,不过那冷意很快消失,他抬眼看向身侧的林婧雪,她笑靥如花,白白嫩嫩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小姐一个,怎么可能有那么强的杀意,必定是他出现幻觉了。
这般想着,冯林树便冷笑一声,袖子一动,那桌案上的长剑划破长空飞回了他的剑鞘中,“我要是说没解,门主要待如何?”
“未解?”林婧雪眸光流转,面露讶然,“若是如此,那我便召集门中诸位堂主香主等能人异士为冯堂主解这不服,不知冯堂主觉得如何?”
这么些日子,冯林树就是要逼得林婧雪在呈门众人面前露怯,可她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像那躲在壳里的王八似的,让冯林树分外憋屈。如今,她居然主动提起这事,还是召集呈门中所有人,那岂不是说,他很快就要……
冯林树不怀好意地看了林婧雪一眼,面上是掩饰不住的喜意,“这个主意当然好,我呈门中解决事情一向是如此光明正大,门主早该如此!”
像是怕林婧雪改变主意,也不等林婧雪再说话,冯林树便率先飞了出去,远远地还留下一句,“门主,我去帮你请诸位到大殿中。”
“门主。”蒋劲松间冯林树走远了,这才目露担忧地看向林婧雪。
这个时候召集众人商讨,恐怕只会让当前事态更严重,林婧雪她能招架住吗?
见蒋劲松担心的神色,林婧雪淡淡一笑,纤纤玉手抚了抚额前一揪青丝,清明的眸中带着无尽的寒意,“呈门中事,我也差不多都知晓了。如今,只差这最后一步,便能完成师父遗愿,为他老人家报仇雪恨!”
明明还是之前那个静若处子的女子,蒋劲松却生生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