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此用兵之法也。
“饵兵勿食?”她反复念叨着这句话,脸上透出一丝嘲弄地笑意。
“孙老夫子都让我别信你!”她现在不就是被林东野诱敌深入的军队吗?他用他的柔情,温柔诱惑着她去相信他是真的爱上她了,她要是再傻到去相信他,岂不是白受孙老夫子指导了?
她摇了摇头,叹道:“刚不许别人提起你,怎地自己却犯了糊涂?”于是她强迫自己把注意力转回到书上,时不时地抿上一口西湖龙井润润嗓子,直到春桃进屋让她用膳,她才恋恋不舍底放下手里的书起身吃饭。
午后,林婧雪百无聊赖逗着笼中的鹦鹉,教了好久的话语,那傻鸟也只会执迷不悟地说鸟语,实在无趣得紧。逗得烦了,又加上身子有些疲乏。林婧雪就对春桃道:“我有些倦了,你去吩咐外面的人都别来打扰我。”
林婧雪说完就往床边走去。刚想躺下,窗户外吹过的风让悬挂在床头的那一只鎏金镶莲花纹的玉笛晃来晃去,晃得她心里犹如有烈火在烧。
她还记得当初她就是用这只箫给林东野吹奏了《两两相忘》,那时候她是多么的天真而单纯啊,竟就这么不顾一切的栽进了爱情的陷阱中不可自拔,还抱着不求天长地久只求曾经拥有愿望。
当初的她,傻傻地奉献着自己的一切,只求他多看自己多一眼,多欣赏她一些,把自己的真心掏出来任由他践踏,那是多么傻气的表现?如今回头想起那时候的行为,她也只能无奈的笑笑过往的自己。
轻轻地抚过笛身,神情淡然又有些飘渺,似乎在回忆过往。窗边的绿箩已经谢了不少,蔫巴巴的耷拉着脑袋,就像她的爱情一样,由生到死,就在一瞬间。然后她拿起玉箫放在了唇边,目无焦距地看着外面的景色,一曲就从她的唇间倾泻而出:
沧海笑滔滔两岸潮,
浮沉随浪记今朝,
苍天笑纷纷世上滔,
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烟雨遥,
涛浪汹尽红尘俗世知多少,
清风笑竟惹寂寥,
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
苍生笑不再寂寥,
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瞬间原本寂静入水的房间里一阵箫声淌过,或虚或实,由近及远,音律起伏变化,似幽涧滴泉,清冽空灵、玲珑剔透,而后水聚成淙淙潺潺的强流,以顽强的生命力穿过层峦叠嶂、暗礁险滩,汇入波涛汹涌的江海,最终趋于平静,只余悠悠泛音,似鱼跃水面偶尔溅起的水花,一曲终了,都觉耳中余音了了。
林婧雪放下玉箫,胸口还在上下起伏,显然是刚刚吹奏太过投入,她用手抚着心脏慢慢地舒了口气,才坐到了床边。
这才是她林婧雪要的生活,她本就是个不拘小节的人,让她期期艾艾地跟在林东野身边本就不可能,以前是她太委屈自己了。只有那广大的江湖才能让她放任天性、快意人生,现在的她绝不会对林东野心软了,那绵绵无绝期的痛苦情爱,她这一生都不想再来一次了,实在是太痛了。负心的林东野、恶毒的蒋思燕统统见鬼去吧!!
她林婧雪少了他们自是一身轻松,可以无牵无挂地去追寻自己想要的生活,在古代她也要活出现代女性的精彩,要不万一以后史册有所记载她这个人物,岂不是侮辱了现代文明的光辉?现在这样这才是回归正轨,才是她该有的生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