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婧雪面上虽还是恭敬有理,但是语气中的硬气是显而易见地。
林毅听他这儿媳妇字里行间的反抗他,心中自是不悦,想他林某人堂堂一代英雄,当今世上还没有几人刚明明白白的驳斥他,这黄毛丫头居然语出不逊,他倒是要替自己的老友好好管教一下这丫头。
林毅把快冲到胸口的那一阵怒火强压了下去,才淡然地开口道:“婧雪,说什么我现在也还是你的长辈吧?且不说你现在和东野还是夫妻,本就该有难同当,就是论上我们两世家的交情,我替你爹爹管教下你,有何不妥?”
“父亲,我敬你是我的长辈,若作为小辈的我有所过错,自然是要烦恼您指教的,但是说起这重建宝阁楼和新修的听雪阁,原就不是我的主意,是林东野擅作主张,何况他说是要送给我时我也强烈拒绝了,与我何干?”林婧雪一番话说得不失礼数又有理有据,说完这话她就往林东野那儿愠怒地瞅了一眼。
林东野看着她责怪他的眼神,心中也觉这事本就不关林婧雪的事,于是开口道:“父亲,此事是儿子一人所为,一人做事一人当,请你不要责怪婧雪,她是无辜的。”
林毅听自己的儿子此时还在维护林婧雪,脸色更是难看,质问道:“与她无关?若不是为了她?你改修这宝阁楼干什么,又重建了个听雪阁,不全是为她?”说着还意味深长地看了林婧雪一眼。
“回父亲,这宝阁楼改建为温泉屋本就是我长久以来的心愿,父亲母亲如今上了年纪,多泡泡这温泉水总是好的,之所以不告诉您不过就是想修建好了给二老一个惊喜的呢!”林东野见父亲非要把这事情牵连在林婧雪身上只好如此说。
林毅因他的话面色有了一丝缓和,可脑中又想起了那两个婢女的谈话,开口问:“那听雪阁又是怎么回事?这回总不是为了我和你母亲了吧!还是要我请证人你才肯说实话?”他语气中的严厉让林东野一颤。
“听……听雪阁?”林东野缓缓念了一遍,见无可反驳,才生死由它地道:“那的确是儿子修建的,但只是作为别院,招待亲朋好友。”他尽力在言语上撇清了林婧雪,他不想因为他的心意而害林婧雪受罚。
“别院?听雪阁?”林毅繁复意有所指地咀嚼这几个字,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来这间小院是为谁而建的。林毅步履沉重地在林东野和林婧雪面前踱来踱去,望向林东野的眼中有种了若指掌的淡定。
林东野见父亲这样的神态分明就是知道了一切,有些急切地开口道:“父亲,你若是要责怪,处罚我好了!”
“哼!”林毅冷哼一声,又道:“这事,你二人都有过错,我决不轻饶!”说着就大喊了声:“来人呀!”
很快上了个锦衣侍卫,握拳回禀道:“将军,有何吩咐?”
“把少爷和少奶奶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林毅怒喊道。
林东野听了这话,一片慌乱,急道:“父亲,这就是精壮的男子也受不了这二十大板,何况是个女子,就算是罚也请只罚我一个人罢了。”说这话时还给许思媚投了个求救的眼神,他知道母亲在父亲心中的地位,现下也只有母亲能帮他们了。
许思媚本就有意维护林婧雪,何况修建这宅子也过错不到哪儿去,以前本就是自己的儿子对不起婧雪,如今他总算是迷途知返想要挽回婧雪,她这为娘的哪有不支持的道理?
于是她站起身,端了杯菊花茶,走到林毅身边道:“来,喝口茶,消消气!”说着替他顺了顺气,又接着说:“相公,东野左右不过建了一处宅子,说去说来还是在我们将军府内,又与婧雪何关?我们只当是享享儿子的一片孝心就好,如何谈得上惩罚?”
林毅上前搀住自己的夫人,无奈地开口道:“夫人,这逆子修建房屋是为何,你最是清楚,你明知事实不是这样的又何苦替他二人辩解?”
“相公,莫说是婧雪救过我的性命,就凭她平常对我二人的孝心,得这一二处小楼有何不可?”许思媚的嗓音柔和而坚定。
林毅见她,又是搬出了林婧雪的孝心,还拿林婧雪对她的救命之恩感化他,知道今天要是不放过这二人,许思媚心里头一定会难过的,他还得仰仗许家的势力,而且他也不想让自己的夫人,况且儿子是自己的,打坏了,他这当爹的怎会不心疼?趁着这个台阶走下去也不是不好。
侍卫见老将军陷入了沉思也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就等他的吩咐了。过了良久,林毅挥了挥手手,开口道:“下去吧!”
又对着林东野道:“虽死罪可逃,但活罪难免,罚你二人在前院跪上一日,任何人不准送吃的喝的。”说完拉着许思媚就拂袖走了,只留下了林东野在那儿磕头。
秋日的早晨总是凉丝丝的,林东野像是一根固定的桩一般直挺挺地跪在前院,纹丝不动。
林婧雪拔腿就要走,他林东野犯下的错误凭什么要她来承担,许思媚瞧见了婧雪的心思,堪堪走了过来:“雪儿,委屈你了。娘知道你因为东野受罚,心里头比你还要难过。可是,孩子,你一向是个乖巧懂事的好孩子,今儿个这事,真的是委屈你了,为娘也帮不了你,只能盼着日后好好弥补你了。我们两个林家是世家,你父亲和东野父亲一向友好相处的,这件事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处理的,毕竟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婧雪,娘也只是跟你提个醒,这个事要是你忤逆了长辈,再传到你父亲的耳中终归是不好的。毕竟,你们俩都不是普通百姓家的孩子,也比不得向他们那样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