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有什么事情,今日的朝会就到此结束吧。”大太监祝公公尖锐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
偌大的大殿里,正中的龙椅上空无一人,只有右侧放了把雕着九龙的椅子,北平王正坐在那椅子上,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平静无波地看着殿中众人。
大殿里鸦雀无声。
祝公公见状,便觉得大概又跟前几天一样,没人出来说话,直接散朝了,他谄媚地看向北平王,见他神色不明地看着大殿中的朝臣,并没有把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便有些讪讪的,干站在那里等着北平王发号指令。
他在北朝的宫中混迹多年,也算是个人精,不然也混不到大太监的位置,这次忽然天降横“福”得了一个太监总管监理的位置,开始还有些忐忑,怕北平王不顶事,他被牵连,但这几天看下来,北平王的魄力他也是有些折服的。
这样的人,要么死,要么必成大事,他谨慎小心了一辈子,或许跟着北平王赌一把也无不可。
这般想着,祝公公的胆子也就壮实了些,说话的声音也比往常高了些,有时候,他自己都会有种自己已经取代了福公公成为真正的太监总管的错觉。
然而……祝公公的目光看向那空空的龙椅,心中没来由地有些忐忑,北帝的贤明,北后的仁厚,他都是看在眼里的,若是真地面对他们,他还真怕自己没有那个胆子。
“北平王,臣有异议。”一个虎背熊腰的武士站出列,他是兵马司统领左无潜,在朝为官三十多年,兢兢业业,在军中十分有威望,此刻,他的眼中带着一丝愤怒,也不等北平王说话,便粗声粗气道,“安亲王临危受命,打地燕国毫无招架之力,是大功。”
他们今日商讨地不是其他事情,皆是安亲王凯旋归来的庆功宴。
七天前,太子忽然暴毙,北帝北后均伤痛过度,两天不曾见朝中众臣,五天前,北帝忽然下旨,说自己心伤过度,不能理朝事,命北平王为“代理摄政王”,代管一切朝中事物,命众人有事直接给北平王上折子便是,北平王若是不能处理会直接递交给他来处理。
北平王在此之前,从来都是一个安分守己,在礼部挂着闲职的闲散王爷,只宅心仁厚的美名传遍天下,却无其他建树。
众臣十分不明白北帝的这个决定,从来没处理过政事的北平王,他能处理好国事?不会误国误民吗?
不过,他们很快明白过来,北朝就三个皇子,太子暴毙,最具盛名的安亲王在外出征,如今整个都城之内只有一个北平王,不让他代管,那让谁代管呢?陛下如今虽然也才过天命,到底白发人送黑发人,心神俱损大家都能理解。
所有人都以为,北平王只是北帝被安排出来的幌子,实际所有事情都要等安亲王回来才好做决议,但是,很快,短短五天的时间,他们就推翻了自己所有的认知。
首先,北平王并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闲散王爷,至少在朝中就有相当一部分朝臣早已在暗中投靠了他,他平日怕是下了不少的功夫来掩人耳目。
其次,北平王对政事十分熟稔,处理起来颇有为君之魄力,如果单单撇开他压制不臣服于他的重臣的行为的话。
这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他毫不掩饰的嚣张行事,让很多朝臣暗中都察觉到了不对,他们纷纷开始找人打探北帝北后的消息,也有小部分的人开始暗中去信给安亲王,告知他都城中发生的一切。
权利制衡的暗涌在朝堂上日渐紧张,今日却是到达了顶峰。
无他,只因安亲王凯旋归朝的消息今日在都城中传开,人人都在期待他的归来,想着朝廷会怎么嘉奖出征的英勇男儿。
谁知,北平王却说,如今正值太子大薨之际,不宜大肆行仪仗,所以只让安亲王等帅兵悄悄地回京也就罢了,其他一概作罢。
这话一出,整个大殿中无人敢吱声,相当一部分人的面色当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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