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夜空中一片乌黑,不见月亮,更没有一丝星光,整个都城都沉静在静谧中。
“王爷。”北平王妃沙哑的声音在床帐中响起,她似乎是睡醒了,伸手惯性地往旁边摸了摸,却没有摸到人。
只一过脑子,她便想到,北平王必定是跟以往一样,把她哄睡了就回去处理政务了,自从他做了这个代理摄政王,便时常忙地连歇息的功夫都没有,北平王妃看在眼里十分心疼,却又无可奈何。
善仁太子忽然暴毙,北帝伤心过度身体抱恙,安亲王出征在外,整个皇室也只有北平王一个人看似闲着。
可如今,安亲王都回来了,北平王妃心中便有些不满了,尤其是听到满城都在疯传的安亲王娶亲之事,她心中就愈加愤懑。
她的王爷累死累活,而安亲王却逍遥自在,他虽然刚刚打了一场胜仗,但北平王这些日子也不是闲着啊,凭什么现在还让北平王一个人累着?这实在是太不公平。
“来人啊!掌灯!”北平王妃想到这里,整个人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她从床上坐起来,见房中一片漆黑,心中纳闷,房中不是一直点着灯的么,难道是下人不注意,烛火点完了没有及时换?
没有人回应北平王妃,只有“沙沙”的响声,似乎是风吹打着窗子的声音。
哦,原来是下人忘了关窗子,风吹进来吹灭了烛火。北平王妃想明白过来,她轻笑一声,也不喊人了,这深更半夜的,大家都要休息,便是值夜班的打个盹儿她也不会责怪的。
她在黑暗中摸索着下了床,走到桌子边缘,正要拿火折子,却听得一声似有若无的“呜呜”声在她身后响起,她听着这声音似乎有些熟悉,也不似风声,便转过头来,下意识地以为是下人进来了,“小莲,是你吗?”
“啪”地一声,房中忽然亮起一片昏暗的烛光,然后又很快暗了下去。
但北平王妃却清楚地看到了有个人站在房中,那个人他穿着一身明黄的九龙袍,他是……他是……善仁太子!
“来人啊!”北平王妃到底是有些胆量的,她忍住害怕,朝外面大声呵斥起来,“快来人,人都死哪去了!”
可是,没有人进来。她战战兢兢地站在房中,用手护着自己的心口,勉强镇定地朝自己看到的那个与黑暗融为一体的人影道:“你是谁?为什么在我房中装神弄鬼?不难道就不怕王爷吗?”
“呵呵。”北平王妃本以为对方不会回答,却没曾想听到了一声低沉的冷笑,这声音,分明就是逝去的善仁太子,北平王妃听惯了他仁厚的语气,还从不曾听过这般阴沉的语调,是以一时没有听出来。
“老二?我正是来找他的。”善仁太子的声音在黑暗中有些缥缈,更带着丝阴冷,“他杀了我,那刀直接刺中了我的心脏,我想不通,我对老二那么好,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王妃,你能告诉我,老二是怎么想的吗?”
“你说什么?”北平王妃脑中“嗡”地一下,连害怕都忘记了,她仿佛听到了一个惊天的消息,善仁太子他说,他是被北平王杀死的,怎么可能!她的王爷宅心仁厚,根本不可能去杀人,“大哥,你是不是搞错了,宣平他一直都只跟我说你的好的,还说等你登基后……”
北平王妃的声音慢慢地低了下去,她忽然就想通了,她就说北平王有什么事情在瞒着她,原来是这件事情吗?难怪善仁太子好好的忽然就病亡了,北帝硬朗的身子说倒就倒了,北平王一个闲散王爷忽然比皇帝还忙,却原来……是这样吗?
“呵呵,王妃,你的枕边人,你到底看清楚过他没有?”善仁太子桀桀冷笑,似乎是在嘲笑着北平王妃的无知,“他可不是你看到的那种心性温和的人,他啊,不但杀了我,现在还囚禁了父皇母后,父皇甚至中了他的毒,只怕危在旦夕。”
他明明说好的要给我和小许柔安详富贵的生活,他许诺于我的,所以才给许许取名许柔,他怎么能这么做?弑兄杀父,这是要遭天谴的大罪啊!
“呜。”地一声,北平王妃死死地掩住嘴中的呜咽声,眼中满是泪水地看向黑暗中根本看不清楚的善仁太子,没有说话。
“你不信吗?”善仁太子冷笑一声,接着便是一阵刺骨的冷风吹向北平王妃,北平王妃只感觉似乎有什么冰凉至极的东西走到了自己身边,然后,屋中烛光又忽然亮了一下,她清楚地看到善仁太子僵硬着一张青黑的脸,胸口扎着一把匕首,站在她的身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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